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东刘常川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重生1960,分家后带着老婆孩子顿顿吃肉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智者非闯爱河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刘东的回答挑不出任何毛病,顿时让李蓝庭眼前一亮。他有些意外,本以为这小子是个门外汉,顶多通过外形辨别草药,不知其价值作用。没想到刘东对当归的药理也能说出来一部分,这就不是一个跑山人那么简单了。“小子,这些东西你都是搁哪学来的?难不成家里早些年是做这行当的?”“惭愧,没有老爷子想的那么夸张,我自己对这玩意感兴趣,前些年在旧书摊上捡了几本书,自己摸索着研究了几年。”这话当然是在扯谎。前几年人连肚子都填不饱,还哪来的闲钱买书,主要是刘东也不好说实话,他掌握的这些知识都来源于几年后县里派来的药材种植专家。此时自然不方便对外人说起。封建迷信可是要被抓起来枪毙的。“老头子我家里也有几本旧书,你要是感兴趣的话,你可以来双牛村找我,我借你长长见识。...
他有些意外,本以为这小子是个门外汉,顶多通过外形辨别草药,不知其价值作用。
没想到刘东对当归的药理也能说出来一部分,这就不是一个跑山人那么简单了。
“小子,这些东西你都是搁哪学来的?难不成家里早些年是做这行当的?”
“惭愧,没有老爷子想的那么夸张,我自己对这玩意感兴趣,前些年在旧书摊上捡了几本书,自己摸索着研究了几年。”
这话当然是在扯谎。
前几年人连肚子都填不饱,还哪来的闲钱买书,主要是刘东也不好说实话,他掌握的这些知识都来源于几年后县里派来的药材种植专家。
此时自然不方便对外人说起。
封建迷信可是要被抓起来枪毙的。
“老头子我家里也有几本旧书,你要是感兴趣的话,你可以来双牛村找我,我借你长长见识。”
刘东估摸着这肯定不是李蓝庭的家传医书,大概率是他这些年从外面收藏的,不过双方已经建立了一个良好的开端,后续指不定能拜这老头为师。
“那感情好,我是隔壁玉莲村的,老爷子叫我刘东就行,改天我抽空去您那里取书。”
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这次上山虽然没有前两次的收获大,但也结交了李蓝庭,刘东可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后续的发展。
要是没记错,李蓝庭留下来的一副药方成了后世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,市值好几个亿,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衣食无忧。
更不要说他手里还有其他好货。
目送李蓝庭离开,刘东又接着寻找草药,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无论李蓝庭是否愿意传他真本事,种植药材都是一条发家致富的光明大道。
直到装满一背篓,他才和大牛一起下山。
大牛今天的收获也不错,总共打到四只兔子,还有两只野鸡。
两人分开之前,大牛将猎物分了一半给刘东,让他带回去改善伙食。
“大牛这些猎物都是你自己打的,我没有半点贡献,怎么能白拿,你跟我一起过去,让你嫂子按照市场价给你付钱。”
大牛还想拒绝,却被刘东按住了肩膀。
“跟哥就别客气了,该是你的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“你也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。”
闻言,大牛只好不再推辞。
刘东回到家里,沈清月已经把饭菜端上桌,摆在他自己面前的是一碗野菜糊糊,流动的碗里却是玉米糊。
玉米面是村长刘德柱给的,沈清月自己不舍得吃,却给刘东做了一大碗。
“回来了,快吃饭吧,一会该凉了,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来,我先放在锅里给你热着!”
沈清月拢了拢额角的头发。
她的身子骨依旧瘦弱,眼神中却出现了光彩。
刘东的改变让她的人生重新焕发出了光彩,整个人不再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。
“我吃野菜糊糊,你的身子骨比我弱,以后玉米面你吃。”
不等沈清月拒绝,刘东又接着说道。
“听我的,外面那一背篓草药至少还能卖一百,咱家以后绝对不会缺吃穿,不用省着。”
刘东把自己和沈清月面前的碗调换了一下,随后抓着野菜糊糊呼哧呼哧的灌进了肚子。
早春的野菜滋味还不错,没有那么难以下咽。
“粑粑!抱抱!”
刚吃完饭,言言就挥舞着小手从炕上爬起来要抱抱。
小家伙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词,腿脚利索的很,一不注意就爬到了边上。
刘东连忙把她抱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,不仅是沈清月对刘东的态度有所改变,就连言言也愿意亲近他,不再畏惧刘东。
“我下午和李婶一起做衣服,本来想给你也做一件,可你买的都是花布,穿出去有些不太合适。”
沈清月犹豫了一下,似乎是在考虑刘东穿花布衫是什么样子,光是一脑补就觉得有些辣眼睛。
“说了是给你和孩子买的布,给你们做两套新衣服就行,我要经常下地干活,旧衣服更耐磨。”
对于刘东来说,这些物质上的享受远远比不上家人之间的亲情。
沈清月出去做衣服,刘东带着言言来到了村里的供销社。
“言言,爸爸给你买糖吃,好不好啊!”
“糖......”
小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糖是什么。
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可爱极了。
“给我来一包大白兔,还有麦精也来一包。”
村里的供销社门店不大比不上镇里,货也不齐全,不过该有的都有,可惜奶粉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。
票的钱比商品本身还高,也不一定能弄到,得另外想办法才行。
现在只能先给小家伙解解馋。
“东子,今儿咋这么大方,舍得给你家闺女买糖吃了,你家闺女还是第一次吃糖吧?”
旁边一个来买盐的婶子开口调笑。
“这不是没了人吸血,自然不能再委屈了我家闺女。”
“对了东子,你知不知道你妈要给刘闲说媳妇,就是隔壁村子的翠芬,听说今天媒婆就要带着人去看家。”
听到这话,刘东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许多记忆。
他对这场订婚自然有影响。
不过最后没成,人家看不上刘闲这个懒汉,嫌弃他只会在家里混吃等死。
前一世张素兰可没少为此操心,光是往外送钱就送出去三十多块。
这些钱当然是刘东的心血,也不知道这一世原本的轨迹会不会有所改变,不过刘东猜测翠芬大概率还是看不上刘闲。
“得了吧,婶子,哪家姑娘瞎了眼,能看上我那个废物弟弟,那不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。”
刘东毫不掩饰自己对刘闲的鄙夷。
他的话音刚落,旁边就传来了骂声。
“你这个杂碎还是不是人,刘闲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,哪有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话的。”
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来人是谁,又嘴臭又刻薄。
转身看去,只见张素兰穿着一身新衣服,旁边还跟着媒婆,刘闲也打扮的人模狗样。
他们来供销社估计是想给翠芬家买礼。
“溅人,快点把钱拿出来。”
“妈,孩子生病了,再不赶紧去医院,孩子会烧坏的。”
“一个丫头片子而已,死了就死了,活着也是赔钱货?还要浪费钱。”
“妈,这是刘东挣的钱,给我闺女看病,不是应该的吗?”
院子里的吵闹声把正在床上睡着的刘东惊醒。
他猛的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土房子里,身下是又破又硬的的木板床,土墙上贴着几张不完整的泛黄旧报纸。
这是哪里?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?
自己不是已经在猪圈里冻死了吗?
刘东的目光落在一旁破落的桌子上,一张老黄历上显示着癸卯兔年 ,甲寅月,癸巳日。
1963年正月26日?
“这不是在做梦吧?”
刘东猛的坐了起来,环顾四周,一切都是那么真实,掐一下自己的大腿,疼,应该不是做梦。
“天哪!我这是重生了?”
他突然想起小说里的主人公重生的事,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还真的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。
太好了!上一世因为他的胆小懦弱,被一家人喝血。
爸妈偏向弟弟妹妹,刘东两口子挣的钱全数都交给了爸妈,由爸妈来支配,结果爸妈把钱全都花在了弟弟妹妹身上。
他们两口子像家里的牛马一样,只有干活的份,没有花钱的份。
刘东经常被爸妈灌输自己是老大的思想,就要多考滤自己的弟弟和妹妹,他当时就像被二老控制住思想一样,什么都听爸妈的话,让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。
直到自己后来生病了,不能动了,刘东被一家人扔在了猪圈里,直到被活活冻死。
老婆和孩子当时想救自己,也被他们关起来,活活的饿死。
这下好了,老天爷竟然给自己重生的机会,让他重活一世!
这一世,他坚决不能像上一世那样,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受他们的欺负。
他快速的翻身下床,来到院中。
“儿子,你媳妇又偷偷拿钱给这个赔钱货去看病,快点把钱给妈要回来。”
张素兰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,气焰比刚才更嚣张。
刘东深深望了一眼老婆沈清月,眼圈顿时发红,本是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,因为劳累和操心,一脸的憔悴,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。
就这一眼,吓得沈清月抱着怀里三岁的言言“噗通”一声,向着刘东跪了下来。
“我求求你,让我快点带孩子去看病吧,再晚孩子就不行了。”
刘东心中如开水一般翻腾汹涌,难受的如被大钳子夹住一般,疼的他难以呼吸。
上一世混蛋的自己,就是这样被妈妈怂恿,上前把钱过来,结果耽误了女儿的病情,烧成了后遗症。
这一世,他必须救回女儿。
他刚想上前准备扶起老婆,没想到老婆吓得大惊失色,语无伦次。
“不要打我,不要打我,要是把我打骨折了,我就没法带言言看病了。”
沈清月眼里涌满了泪水,心疼的看着怀中被烧的脸色通红的言言,准备再次求刘东。
刘东也不敢冒然上前,怕对她再造成二次惊吓。
“动手啊,儿子,还愣着干什么?”
张素兰看刘东半天没动,又开始催促。
“老婆,赶紧带孩子出去,快点。”
刘东转身拦住张素兰。
沈清月一惊,有点不相信的看一眼丈夫,但来不及细想刘东今天的反常,抱起女儿就往外跑。
“嫂子,慌慌张张的干么去?”
关键时刻,没想到老 二刘闲回来了,看到沈清月抱着孩子急着出去,双臂一伸,拦住了沈清月。
张素兰这才从大儿子的反常中反应过来,推开刘东,对二儿子刘闲命令道。
“闲儿,快拦住你嫂子,她又偷钱给赔钱货去看病。”
“好勒,妈。”
刘闲今年二十三岁,一天到晚不务正业,人如其名一样,游手好闲,一家人指着大哥养活,对于眼前的嫂子,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,因为一向有大哥撑腰。
眼看刘闲伸手就要抢钱,刘东大吼一声。
“我看谁敢?”
他清楚的记得上一世,他从老婆手里夺过钱后,妈转手就给了刘闲,让他去赌博了。
刘闲显然是被大哥的吼声吓了一跳,在他的印象中,大哥只会对嫂子和言言大吼,从来不舍得吼他们家人。
转念一想,也许是自己多想了,大哥肯定吼的是嫂子,于是向大哥告状。
“哥,我看嫂子又欠收拾了,三天不打,就能上房揭瓦,上次偷钱给言言买鸡腿,现在又偷,快收拾她。”
张素兰也想再证实一下刚才刘东的反应,也许是他喝多了,刚才不是故意的。
“儿子,你弟弟说的对,你媳妇就是欠收拾,你要是懒得动手,就让你弟动手。”
说到这儿,刘东想起上一世,刘闲没少打自己老婆,一个箭步冲上去,对着刘闲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我看欠收拾的是你,媳妇,快带言言跑。”
沈清月看丈夫拦住了刘闲,快速的向镇上医务室跑去。
张素兰这次确定是大儿子变了,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,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,今天却三番两次的跟自己唱反调,而且还打了她心疼的二儿子,真是反了天了。
“刘东,赶紧跟你弟弟道歉,否则,我就把你们一家人都赶出去。”
刘东的这一个耳光可是带着前世的仇恨打的,所以,这可不是平时的力量,这简直就是两世加在一起的力量,把刘闲打的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,就如腌制的猪头一样,可把张素兰心疼坏了。
“妈,哥今天抽什么疯?连我都打。”
“刘东,你今天竟然因为那两个赔钱货打你弟弟,等你爸回来之后......”
“说谁赔钱货呢?”
刘东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,看着张素兰,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,随时都能吃了自己。
“哥,你怎么给妈说话呢?”
刘闲壮着胆子质问大哥,他早上离开家的时候,看到哥喝了不少酒,肯定是喝醉了才变成这样的。
还不等刘东这边给出回应,刘眉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,大摇大摆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。
牛棚的木门本身就不结实,被刘眉这么一推,顿时摇摇欲坠。
她坐下之后也没有和沈清月打招呼的意思,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锅里正在煮的肉。
刘东的眼角闪过一抹厌恶,不耐烦的问道:“你来干嘛?都分家了,家里没告诉你?”
“我来吃肉啊,你们哪来的肉?也不知道叫家里人一起过来吃,怎么这么自私。”和张素兰一个德性,刘眉一开口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刘东和沈清月进行指责。
换做以前,这招或许还有效果。
现在嘛,刘东根本就不鸟她。
“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一脚把你踹出去。”
刘眉似乎没想到刘东会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,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左手插在腰间,右手指着刘东的鼻子骂道:“你还真是长能耐了,敢和我这么说话,我可是家里的老幺,你还是不是我大哥。”
长久以来,他们都用同样的借口PUA刘东,可到头来只有刘东一家人没有落下好处。
懒得和对方继续说下去,只见刘东扯着刘眉的领口,一巴将她丢了出去。
刘东生的人高马大,力气也大,刘眉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。
一旁的沈清月都来不及阻止。
“滚回去给其他人说清楚,自此以后咱们两家人互不干涉,要是再敢过来找麻烦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似乎是被刘东的气势吓到了,刘眉也不敢继续纠缠,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跑回了家。
刘闲就在门口等消息,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跑回来,立马问道:“怎么样,大哥愿意回来吗?”
“回来个屁呀,人家躲在家里吃肉呢,咱们还得啃窝窝头。”差点挨了一顿揍,说话的时候刘眉也不忘了吞咽口水。
听完刘眉的描述,刘闲也有些馋。
“大哥该不会是上山去打猎了吧,不行,得想办法让爹娘从他那里搞点肉过来给咱们解解馋。”
一家人只知道不劳而获,他们能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活到现在全靠刘东。
两人头扎在一起商量一会,随后就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张素兰和刘常川。
“爹,娘,你们还搁这啃窝窝头呢,大哥家里都吃上肉了。”
张素兰闻言抬起了头。
“他们住在牛棚里,还能吃得上肉?”
“你们都把猎枪分给大哥了,人家吃上肉很正常。”刘眉和刘闲已经商量好,就从这杆猎枪入手,想办法讨几块肉回来解馋。
“坏了,我说啥来着,那杆枪就不应该给老大。”张素兰顿时将啃了一半的窝窝头丢在了桌子上,怎么看怎么没胃口。
刘常川也没心思吃饭,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吊起来了。
“现在已经分家了,咱们总不能直接上老大家去讨吃的,会被村里人笑话。”
“怕什么?他要是敢不给,那就把那杆猎枪要回来。”不愧是娘俩,张素兰和刘闲的想法一模一样。
见此情景,刘常川也不再阻止。
“那你们就去一趟,我不方便出面,省得到时候再被人笑话。”
“去就去。”张素兰带着刘眉一起出门,家里只剩下刘常川和刘闲,两人已经在等着吃肉。
刘东这边刚吃完刘永炎就给他带来了隔壁宋木匠的消息。
“东子哥,老宋那边已经闲了将近一个月,他说你要是打家具的话,得尽快过去,不然开春就会忙起来。”
“那得再麻烦你陪我跑一趟了,帮我带个路。”刘东给家里安顿了一声,就跟刘永炎一起出了门。
家里现在还缺少一套桌椅,外加一个案板,最好能够再给沈清月打一个柜子。
老家有一个柜子,但那是张素兰的专属物,平日里别人连碰都不让碰。
简单算算账,这些家具的手工加上木料二十块钱完全足够。
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木匠家,刘东把自己的要求给宋木匠说了一下,对方当场保证半个月之内就可以完工提货。
“宋叔,你可得给我用料扎实一些,时间晚一点也没关系,反正我不着急用,案板最好第一个做。”
“我老宋做事你尽管放心,况且你小子是刘村长的儿子带过来的,我可不敢给你耍心眼。”
这年头村干部还是很有分量的。
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得罪。
安排妥当,刘东便和刘永炎一起回了玉莲村。
宋木匠那边暂时只支付了十块的定金,剩下十块收货的时候再给。
路上,刘东盘算着家里还缺些什么,他得抽空去一趟镇上,先把家里缺的东西补齐。
至于三转一响和一些大件,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考虑的,等以后有了钱再买也不迟。
想着想着就来到了牛棚外面,还不等刘东踏进门,就听到了屋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,还夹杂着沈清月的安慰。
“言言不怕,爸爸马上就回来。”
刘东立马意识到出事了。
果不其然,原本被夫妻俩收拾好的屋子一片凌乱。
“是不是家里那边有人过来找麻烦?”刘东顺手接过沈清月怀里的宝宝,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,不过还是需要确定一下。
“是娘和妹子过来了,她们说野猪是你用家里的猎枪打的,得分给她们一部分,我说这是你跟别人用药材换的,她们非不信,把剩下的野猪肉都抢走了,还拿言言威胁我。”沈清月的性子本身就比较温和,哪能反抗得了泼辣的张素兰。
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被欺负很正常,看来之前在家里闹了一通,还是没能让他们害怕。
刘东的脸色愈发难看,这一家人真是得寸进尺,惹不起,现在连躲都躲不起。
不过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,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痛心,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长教训,不敢再欺负到自己头上来。
把宝宝哄睡着,刘东轻轻的将她放在炕上,随后翻出菜刀提在手上开口道:“你在家里呆着,我出去一趟,很快回来。”
刘闲不同意分家是担心以后家里的活落到自己头上,现在农村已经结束了公社时期的大锅饭体制。
实行包产到户,包干到户。
家里的地都是刘东两口子在忙活,要是分了家以后岂不是要亲自下地干活。
刘常川更多则是觉得丢脸。
旁边这么多乡亲看着,分了家指不定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刘东的话说的不错,结婚之后按照道理可以分家过,但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在一起过日子。
一大家子人也好有个照应。
但凡分家,必定是兄弟不和睦,父子不对付,不管是哪一种,传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
“你给我消停着,这暂时没你说话的份儿!”刘德柱一脸不耐烦,就差大嘴巴子呼上去,“东子,你可想好了,不是冲动?”
“我想好了,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,必须分家。”刘东的话斩钉截铁。
刘德柱的眼里透着一抹赞赏。
早就该这样了。
分出去好好带妻子孩子过日子,至于这一家人,让他们自己折腾。
“那行,我给你做个公证,今天你们就把家分了。”刘德柱大手一挥,示意自己的大儿子回家拿纸笔来,“省得之后继续再闹腾!”
事情闹到这一步,刘常川和张素兰都已经认清了现实。
既然留不住,那该占的便宜可得占到位,不能吃亏。
“老大,你要分家,我们也不拦着你,你已经结婚了,那这几间土房要留给老 二,还有我和你爸也要住,你和那赔钱货爱去哪去哪。”张素兰开口满是算计。
刘闲也急着帮腔:“妈说的没错,我还要娶媳妇呢!”
这话顿时引起了旁人的嗤笑。
谁不知道他们家老 二的德性,整天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。
前段日子还差点被人当成投机倒把举报。
还是老大苦苦口婆心给人劝了回去。
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也不念着刘东的好。
就这还想娶媳妇,除非人家瞎了眼。
“刘闲,我都没娶媳妇儿,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样子,哪有人看得上你。”
“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,不然你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。”
“没了老大,我看你连吃饭都成问题。”
......
面对众人的嘲讽,刘闲憋的满脸通红,想反驳,却无从下嘴。
最后还是张素兰泼辣的怼了回去。
“一边去,我儿子能不能娶得上媳妇,用得着你们瞎操心。”
“再不行妈用你三妹给你换个媳妇回来,还怕这辈子娶不上媳妇!”张素兰的算盘打的鬼精鬼精。
不过这一切和刘东都没有什么关系,他现在只想从这个泥潭脱身。
至于剩下他们一家怎么过日子,用不着他操心。
“东子,你打算搬出去住在哪?”刘德柱有些担心这个问题,正在写证明的手停了下来。
刘东自然已经考虑清楚,说道:“四爷爷,东边的山脚下不是有一座废弃的牛棚,公社的牛死了,就荒废在了那里,我简单收拾一下,暂时住在牛棚里。”
不是什么好去处,至少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等以后赚了钱再给她们娘俩换大房子。
“那倒也行,正好那边有个土炕,也算是个栖身之所。”刘德柱也看出来了,这孩子今天铁了心要离开。
对此他自然表示支持。
“翅膀还真是硬了,我倒要看看你在牛棚能住多久。”刘常川冷笑一声,接着又开始盘算其他家业,“那口大铁锅不能给你,最多只能给你一口小锅,还有家里的案板......”
刘东不打算和他们掰扯,直接开口说道:“家里一大一小两口锅,我只带走小的,还有家里那杆老猎枪,除此之外还有柴刀被褥,剩下的面也要分我一半,别的我一概不要。”
张素兰闻言大喜,拉着刘闲就去搬东西。
他们家没什么大件,所谓三转一响四大间,他们连摸都没摸过。
也就几口柜子值点钱,这玩意刘东不稀罕,争起来还要和他们继续吵,不是直接让给他们,等自己赚了钱,再给家里置办一套好的。
猎枪是发家致富的关键。
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后山遍地都是宝贝,刘东前世做过一段时间的跑山人,山上哪些地方有好东西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除了各种珍稀药材,还有野猪和熊瞎子,这杆老猎枪可以让他在后山如鱼得水。
“成了,我给你们念一遍,要是没什么意见就在上面摁个手印,从此以后互为两家各不干扰。”刘德柱这话主要是说给刘常川听的。
“没什么好念的,赶紧滚。”
刘常川不耐烦的摁了手印。
刘东倒是认真的过了一遍,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在上面签字,摁手印,顺便给刘德柱道了谢。
“哐当!”
这边已结束张素兰和刘闲就把锅碗瓢盆丢了出来。
锅是最小的,碗是缺口子的,被褥也是缝缝补补挑最旧的,柴刀锈迹斑斑。
一众杂物中唯独那杆老猎枪还算显眼。
“得,都走吧,别挤在这里看热闹,人家家世有什么好看的。”刘德柱开口往外轰人,“永炎,给你东子哥帮忙搬一下东西。”
刘德柱的大孙子刘永炎只比刘东小了两岁,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,两人小时候就玩的不错。
“东子哥,我帮你。”
......
牛棚倒是没什么味道,公社的牛已经死了有一年多。
就是里面灰尘有些大,稍微打扫一下,勉强能住人。
可惜没有院墙,路上刘东规划了一下,等赚了钱都要推倒重建,暂时没必要围土墙。
“永炎,累坏了吧,你先回去休息,我要去接你嫂子回家,改天哥请你吃大餐。”送走永炎,刘东就急匆匆出了门。
镇上,成功拿到药的沈清月看着怀里熟睡的宝宝,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不过往回走的时候却有些心慌。
她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一家人。
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向来软弱的丈夫,这一次为什么会破天荒的站在自己和孩子这边。
“老婆,这么快就回来了,我还想着去镇上接你哩!”两人在村口相遇,刘东快步上前,“孩子给我来抱,你累了一路,休息一下。”
沈清月不语,紧紧抱着孩子,后退两步,警惕的看着他。
“不用管他们,你先带孩子去看病,这里交给我。”刘东准备和他们好好算算账,重活一世,自家姑娘的病可不能耽搁。
沈清月虽然搞不明白刘东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,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,听到他的话还是急匆匆的抱着孩子跑了出去。
“哎呦,天杀的贱人。”
“家里一个月就这么点收成,都让她偷去喂了那个赔钱货,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呀!”
眼看着拦不住,张素兰直接使出了自己的传统招数,撒泼打滚。
“哥,你快拦住那个贱人啊,看把妈给气成什么样了。”刘闲是家里的既得益者,自然不会帮着刘东说话。
“你这张臭嘴要是不会说话,那就给我闭上,大巴掌没让你清醒对吧?”
听到刘闲还敢嘴臭,刘东作势向前,吓得他顿时闭嘴不言。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“大早上,都在家里吵吵什么呢,饭做好没有?饿死了!”当家作主的刘常川回来了。
看着满身的酒气,估计又在外面喝了一晚上。
他和刘闲一样游手好闲,平日里干活的时候都在偷懒,家里几亩地,全部都是刘东一个人在种,绝大部分家业都是刘东累死累活赚回来的。
一个人白白养活了四张嘴。
“当家的,你可算回来了,沈清月那个贱人把家里的钱都偷走,给那个赔钱货看病去了,你快去把人追回来。”看到刘常川,张素兰就像是看到了靠山,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听到这话,刘常川哪里还坐得住。
“什么?刘东,你是干什么吃的?连媳妇都看不住,看我回来不好好收拾你。”
还不等他离开院子,刘东就挡在了他面前。
刘东生的人高马大,就是长期劳作外加营养不良,看着有些消瘦。
饶是如此,挡在刘常川面前依旧是一堵墙。
“干什么?你还敢拦着我,信不信我抽你!”刘常川没想到这个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儿子居然敢忤逆自己。
“我就站在这里,我看谁敢,家里的钱都是我赚的,结果到头来我女儿看病还需要你们同意,一个个真把自己当大爷了?”此时的刘东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。
没人敢反驳他的话,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。
“这刘家老大今儿个怎么这么硬气,平日里不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。”
“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,我要是刘家老大,早跟他们分家过了。”
“省得被一辈子踩在头上。”
......
玉莲村本身就不大,谁家有热闹,转眼间就会传遍全村。
半人高的土墙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。
没几个人站在刘常川和张素兰那边,他们都知道这夫妻俩的德性。
刘东平日里被欺负的有多窝囊,他们都看在眼里。
只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,他们顶多在背后嚼嚼舌根,看看热闹,不至于直接拿到人前论短长。
听着外面似有似无的议论声,刘常川的脸色愈发难看。
他平日里最好面子,今儿要是不把家法立起来,出去跟那些老兄弟喝酒都得矮一头。
“我今儿就让你明白,老子还能动弹呢,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当家作主。”刘常川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旁边放羊的鞭子。
刘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那双眼睛锐利如鹰眸,硬是骇得刘常川高高举起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。
“长川,干什么你?孩子都结婚了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想打谁?”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旁传来。
“村长!”
“这一家子又欺负老大呢,连孩子的病都不给看。”
玉莲村长刘德柱刚一来,围观的人就把前面发生的事告诉了他。
“村长,可不能冤枉人,我们哪是不给赔钱货看病,就是个小感冒,吃两顿药,捂在被子里出一身汗就好了,哪用得着去镇上。”一看到村长,张素兰恶人先告状,抢占先机,“这年头村里什么光景你清楚,钱都花在那赔钱货身上,我们一家人难不成去吃土?”
听着张素兰一口一个赔钱货,刘东气不打一出来。
再怎么说,那也是张素兰的亲孙女。
可在她眼里跟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。
起初刘东以为张素兰重男轻女,可老 二娶了媳妇第一胎也生了女儿。
张素兰又是另一副态度。
捧在手里怕飞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,自己在这个家里终归是个外人。
“我还以为是把钱拿出去喝酒或者是玩了牌,合着是去治病了,亏你还是孩子的亲奶奶,一点也不知道疼孙女。”刘德柱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,当即开口骂了起来。
一番话说的刘常川和刘闲脸红脖子粗。
“再者说了,家里的钱都是老大赚的,人想咋花就咋花,碍着你们什么事了!”
刘东松了一口气,还好村长是个明事理的长辈,知道家里情况,站在自己这边。
不然还真不好处理,这年头随便一顶帽子扣下来,人都遭不住。
“既然村长来了,又有这么多乡亲看着,那我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。”刘东再次开口。
刘常川和张素兰对视一眼,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们觉得刘东身上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。
以往这个大儿子可从来不敢反驳他们,更别说和他们对着干。
“四爷爷在这里,你说吧,有什么委屈我都给你做主!”刘德柱叹了一口气,看着刘东,有些怜悯。
是个好孩子,他看着长大的。
可架不住一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就知道逮着一个欺负。
这一家人做的事,大多他都看不过去。
“那就麻烦四爷爷了!”
“我要和他们分家过,按道理,结婚之后我完全可以搬出去,现在也不迟,请四爷爷帮我写个证明,再劳烦乡里乡亲证明。”刘东的话仿佛往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。
“分,分家......大哥你咋想的,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开过?”刘闲满眼慌乱,大哥走了,以后家里就得他干活。
“我不同意分家!”刘常川瞪着眼睛冲了过来,急吼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