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阳陈凤九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我凭一把刀,砍出了万古长青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九稳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贾小七返回到诸位同僚身旁时,面色略微有些难看。稍微细琢磨一下,许爷定下的这些规矩,其实都是身为捕快最基础的日常修养,并无任何过分之处。这件事难就难在诸位前辈早都养成了散漫性子,过习惯了荒唐日子,铸就了一身的惰性,一时半会很难改掉。等告知他们许爷定下的这些规矩,准会换来一片怨声载道。借他们八个胆子也不敢去说许爷的不是,一身怨气只能朝自己这个后辈发泄。到最后搞得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,这可咋弄?一捕快瞧见贾小七的面色跟吃了屎似的,伸头好奇问道:“咋回事啊小七,许爷骂你了?”“那倒没有,许爷跟我说话温柔着呢。”贾小七强颜欢笑。方才许爷跟自己说话时,确实和和气气的,就是吩咐自己的这些事情......忒难办!“不对!你这表情跟跑了婆娘似的,许...
稍微细琢磨一下,许爷定下的这些规矩,其实都是身为捕快最基础的日常修养,并无任何过分之处。
这件事难就难在诸位前辈早都养成了散漫性子,过习惯了荒唐日子,铸就了一身的惰性,一时半会很难改掉。
等告知他们许爷定下的这些规矩,准会换来一片怨声载道。
借他们八个胆子也不敢去说许爷的不是,一身怨气只能朝自己这个后辈发泄。
到最后搞得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,这可咋弄?
一捕快瞧见贾小七的面色跟吃了屎似的,伸头好奇问道:“咋回事啊小七,许爷骂你了?”
“那倒没有,许爷跟我说话温柔着呢。”贾小七强颜欢笑。
方才许爷跟自己说话时,确实和和气气的,就是吩咐自己的这些事情......忒难办!
“不对!你这表情跟跑了婆娘似的,许爷肯定跟你说事了!”
贾小七心知诸位前辈追随许爷多年,察言观色的本事强着呢,自己这点心事全写在脸上了,压根儿就瞒不住他们。
见凑过来的捕快越来越多,贾小七支支吾吾,含糊不清的说道:“倒也没别的事情,就是许爷给咱立了一些规矩让我转达给你们。”
“规矩?什么规矩?”
捕快们屏气凝神,神色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许爷的性子众所周知,规矩一旦定下来,相当于把勾魂索勒在了兄弟们的脖子上,稍微紧一紧,小命便被拘了去。
捕快们心里发慌,想着以后做事可得更加谨慎点,可不能像赵三和徐六似的,死的不明不白,被随意丢去乱葬岗,连座坟头都没有。
眼见诸位前辈都快吓傻了,贾小七忙解释道:“诸位哥哥倒也不必如此紧张,许爷虽给咱立了规矩,但也没哥哥们想的那么拘束,非但不拘束,还不耽误咱们逛青楼,摸姑娘呢!”
“呼......那就好。”
捕快们长舒口气,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。
“正经事”没约束就行,其余的都不重要。
不管怎么着,就算日后不小心触碰到许爷的逆鳞,死也能死在姑娘床上。
贾小七见前辈们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,心中更加郁闷了。
许爷定的规矩也就能让咱们松松裤带,等明儿个一早鸡鸣五更时,咱一起哭去吧......
一行人行至一处岔路口。
向左拐是观山郡,向右拐是乱葬岗。
抬尸的捕快高声喊道:“许爷,您带弟兄们先回,我们抛尸去了!”
“怎么着?”许阳转回身,眼神像看蠢蛋似的:“你把尸体丢去乱葬岗,我拿什么给百姓们一个交代?”
抬尸的捕快愣了下:“啊?许爷......咱用得着给他们一个交代吗?”
“废话!观山郡的百姓每年交那么多的税银,咱要是再不做点实事还说得过去吗?”许阳双眸泛起明亮光泽,从头到脚流露着掩盖不住的正气。
正的都有点发邪了。
“可是许爷......咱往年没办事的时候,百姓的税银也没少交啊。”
许阳一歪头,面色甚是不悦。
“那万一明年不交了呢?到时候你去街头卖艺养活衙门?”
抬尸的捕快还想说些什么,被一旁的同僚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,还不断冲他使眼色。
待许阳回身继续朝前走去时,同僚无语问道: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?你跟许爷辩什么理啊?你不要命了?”
抬尸的捕快反应过来,惊诧的眼神中略微带着一丝窃喜。
“诶......许爷今天咋没抽我嘴巴呢?”
同僚斜眼瞧着他:“你那张脸都快被许爷扇出老茧了,练铁砂掌的武师打你一巴掌都能拍出火花来,要不是嫌手疼,你以为许爷不抽死你?”
抬尸的捕快失神般呢喃道:“我总觉得许爷今天有点不大对劲呢......”
“巴掌抽你脸上就对劲了?我看你就是贱的!”同僚挥手道:“别琢磨了,赶紧走吧。”
“不对劲......是真的不对劲......”
“啪!”
抬尸的捕快猛然抬眼看向同僚:“你打我嘴巴干啥?”
“这回对劲了不?走!”
一行人去时风雨急骤,归时万里无云。
六月的天就如同许阳的脸,阴晴不定,变幻无常。
等即将进城时。
许阳招呼道:“小七,你去走在前面喊几嗓子。”
“喊什么啊许爷?”贾小七眨巴眨巴眼睛,表情依旧迷茫。
“喊你腚沟子白!喊你脑袋大!”许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,骂道:“你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着?咱这一仗打的这么漂亮,你不得喊几嗓子让街坊百姓跟着一起乐呵乐呵?”
“我明白了许爷,我这就去喊几声。”
贾小七快步走上前,扯起脖子提高调门。
“今日衙门初战告捷!此次剿匪行动,共剿灭合欢宗宗主、原黑风寨匪首徐泰一人,匪患二十余人......”
贾小七声若洪钟,随风飘进城内。
街面上。
百姓们来来往往,街边闲暇的商贩们聚在一起说些闲言碎语。
许阳带人出城后,城内连处犄角旮旯都充斥着欢乐祥和的气息。
“你说许扒皮带一群捕快出城干嘛去了?顶着风雨去的,天晴了还没回来,是不是让雷给劈死在外面了?”
“呦呵!那可太好了,哈哈哈......”
“他这些年把咱观山郡搞的乌烟瘴气,我掐指一算他差不多也该遭报应了。”
几人谈笑间,从城门走来一支风尘仆仆的衙门队伍。
都是常见的熟面孔,为首那位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的人,正是铁面阎王许扒皮!
“今日衙门初战告捷!此次剿匪行动,共剿灭合欢宗宗主、原黑风寨匪首徐泰一人,匪患二十余人,拯救良家妇女......”
贾小七浑厚嘹亮的嗓音萦绕在商贩们耳边。
剿匪行动?
合欢宗没了?
瞧见徐泰像死狗一样被捕快拽着脚踝拖行在地面上,商贩们一撇嘴。
还真没了!
任职太守这么多年,许扒皮可算带领手下这群狗官办了件人事。
就是这件事情事发突然,实在让人觉得蹊跷。
许扒皮与合欢宗宗主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是一年两年了,说翻脸就翻脸?
商贩们蓦然想起晌午时,赵三和徐六刚被丢去乱葬岗。
“嘶......”
一商贩倒吸口冷气:“许扒皮今天杀疯了啊!一天还没过去呢,死了好几十号人了!”
“嘘......有捕快朝咱看过来了,别说些没用的了,赶紧鼓掌吧。”
有商贩领头,街面上霎时间掌声、叫好声此起彼伏。
“许爷好样的!”
“许爷您真棒!”
迎着一众虚情假意的目光,许阳一行人,缓缓走向衙门......
衙门里。
陈凤九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,早已没了逃跑的心思。
观山郡的衙门上下沆瀣一气,眼前的迟大人看面相倒像是个清官。
可转念一想,许阳那畜生长的也是人模狗样,样貌俊朗,体态修长,一双眼眸乌黑明亮,扔进青楼里都有的是姑娘上赶着贴上去。
可他糟蹋自己时,还不是一副衣冠禽兽的凶悍模样?
这就是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
跟迟大人求情让他放自己离去?
还是算了吧。
万一他想在主子面前邀功,再把自己狠狠修理一顿,得不偿失。
木桌前的迟向功专心书写递给王后的喜帖,等放下笔抬起头时,才瞧见陈凤九体态僵硬的坐在椅子上,很是局促不安。
“姑娘,你要是坐累了就站起来走走,不过衙门这种地方,到处都是舞刀弄棒的莽夫,你别走远就行,也千万别招惹他们。”迟向功一直未出屋子,不知衙门里的捕快都被许阳叫走办正事去了。
此时的许阳,都快带人走到衙门了。
“多谢迟大人提醒,我坐在这里等许爷回来就好。”陈凤九说着,抬眼看向门外,美眸泛起涟漪,带着几分期盼。
可千万别回来,最好死在外面。
是被人砍死还是被妖兽叼了去都行,只要别回来就成。
“说实在的姑娘,你命也算够好的,观山郡人尽皆知许大人喜好夜夜做新郎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床上的姑娘就没重样过。”
“许大人今日能提出想与你成亲,还让我将喜帖送去京兆府交给王后,他定是疼爱你疼到了骨子里。”
屁!
那个畜生把我打的身上没一处好地方,骨头缝都跟着疼的厉害,还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呢。
寄人篱下,纵使心中有万般怨恨,陈凤九也只能挑些好听的说。
“迟大人说笑了,小女子不才,未能收获许爷青睐,是许爷不忍我流离失所才给我一处安身之处,许爷也是一时心善才想与我成亲。”
“等许爷回来我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,我生来就是一副贱身,不敢奢求名分,能留在许爷身边做个奴才或是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,呵呵。”
陈凤九轻轻一笑,嘴角的淤青牵动着半边脸都跟着疼的厉害。
畜生!
下手还真狠啊......
“不怪许大人能看上你,你这姑娘一点都不矫揉造作,知书达理心中有分寸,只要能哄得许大人开心些,日后过的一定差不了。”
迟向功言外之意,是在委婉的提醒陈凤九以后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,尽可能做些哄许阳开心的事情,只要别四六不懂的惹得许阳炸了毛,日子还是能过的舒坦些的。
似乎是想旁敲侧击的帮助陈凤九过上好日子,迟向功稍作沉吟,跟着补充道:“许大人是王后的亲弟弟,是他许家的独苗,从小深受王后宠爱,很多时候性子是顽劣了些。”
“不过你嫁进许家以后,若是能为许大人诞下一子延续香火,兴许能让他收收心。”
“到时就算许大人不收心,王后也定会派人来督促许大人,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。”
陈凤九闻言双眸泛起神采。
母凭子贵?
对啊!
自己若是真能替许家诞下一子延续香火的话,到时候就算许阳还拿自己当贱婢,在王后眼里自己总能是块宝了吧?
甭管自己以后是许阳的正妻还是妾,只要能率先诞下一子,便是他许家的长子。
自古以来长子为贵,在家族中颇为受宠。
只要忍辱负重把孩子抚养到认娘的年纪,王后看在侄儿的面子上一定会庇佑自己,自己要是能嘴甜一些把王后哄得开心一点,保不齐还能挺直腰板跟许阳喊两嗓子......应该不太可能。
不过要是能成功赢得王后庇佑的话,日子总归能过的自在舒心一些。
陈凤九心中燃起希望,同时又涌上忧愁。
她微微皱起眉头。
心想着十月怀胎不容易,日子漫长,过程有多艰辛不用多说。
许阳那畜生的性子飘忽不定,哪天要是耍起混来,一拳就能打掉自己辛辛苦苦才怀上的保命符。
想要母凭子贵过上舒坦日子,这事得好好琢磨出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。
“姑娘,你没事吧?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我帮你叫个郎中过来替你把把脉?”见陈凤九跟丢了魂似的神游天外,迟向功轻声呼唤两句。
陈凤九回过神来,嫣然笑道:“谢谢迟大人担忧,我没事,我只是在想以后该如何报答许爷的恩情。”
“听我的,替许大人生个孩子准没错!”
迟向功挺起胸膛,一脸正色:
“你若是能替许家延续香火,到时我一定亲自走趟京兆府,将喜讯告知给王后。”
“王后早就盼着许大人能给许家添上几房香火,这事要是真成了,你便是许家的功臣,以王后的性子兴许还会亲自来接你们娘俩去京兆府,派人守在身边好生伺候着。”
姑娘。
我只能帮你到这了。
以后能不能过上好生活,全看你肚子争不争气了。
陈凤九脑袋灵,转得快,一番交谈便知晓迟向功说的这些话,句句都是在给自己指明活路。
迟大人真是个好人。
衙门里为数不多的好人。
陈凤九知礼数,懂人情,忙站起身冲迟向功鞠躬致谢道:“多谢迟大人指明方向,凤九感激不尽!日后......”
“呦~我出去砍个人的功夫,你俩关系处这么好啊?”
许阳一脚踏进房门,吓得陈凤九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她回过身看向许阳,露出僵笑招呼道:“许爷您回来了。”
“嗯,还给你带了礼物,你稍等片刻,我先跟迟大人说些事情。”
见许阳径直走向自己,迟向功拿起桌上的喜帖说道:“许大人,送给王后的喜帖我写好了,您过目瞧一眼,您觉得行的话,我就即刻启程出发去往京兆府。”
“喜帖的事先放一放,李木匠人呢?”许阳来到木桌前,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两口。
放下茶壶后还意犹未尽的吧唧吧唧嘴。
在没有科技和狠活的年代,能种出如此口齿留香的茶叶,迟向功也是个手艺人啊!
“李木匠......我还没去叫他呢。”迟向功迷茫问道:“您把李木匠的闺女给要回来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迟向功差点气笑了。
没要回来你急着找李木匠干嘛?
让他来看你丢人现眼吗?
“严格来说是抢回来的。”
迟向功立马瞪圆了眼睛:“抢回来的?!”
“可不嘛!为了李木匠的闺女,我把徐泰都给捅了,合欢宗上下二十多号人,一个活口都没留。”许阳抬手指向门外:“尸体都抬回来了,你出去看看吧。”
迟向功傻了眼,缓了好一会儿,才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外......
夜幕降临。
一轮明月悬挂天边,照亮了观山郡的车水马龙。
今晚对于衙门里的捕快来说,注定是难熬的一夜。
许爷临走前特别嘱咐过,把衙舍收拾干净,给那群姑娘们住。
晚上谁要是憋不住裤裆敢去敲门,立马把手剁下来做成粪勺!
至于捕快们,在院子里打个地铺凑合两夜,反正夜里还要巡逻,用不着睡的那么踏实。
见许阳带着陈凤九即将消失在街口,贾小七站在衙门前思绪良久,最终才斗胆拔腿追上前。
“许爷!您等一下许爷!”
许阳顿足扭过头:“啥事?”
“许爷,要不我把柴房收拾出来给兄弟们住吧,要不在院子里睡上一夜,非得喂蚊子不可。”
“喂蚊子?”
“是啊许爷,六月天正是蚊子多的时候,一晚上......”
许阳颔首,打断他的话说道:“你把两个爪子伸出来我瞧瞧。”
贾小七不解,但还是乖乖地伸出双手。
许阳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断摩挲:“啧啧啧!哎呦哎呦......你这一双小手长的,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,能擦屁股能摸姑娘,就是不能拍蚊子是吧?”
“噗......”
陈凤九实在没绷住笑出了声,紧忙把头转向一旁死死咬住嘴唇。
一张俏脸憋的通红,差点憋出内伤。
许阳一把甩开贾小七的手,接着面色一凝:“回去告诉他们,吃不了苦就趁早别当捕快,有本事就去给别人当爷。”
“嫌院子里睡的不舒服没关系,咱衙门里也不是没有茅房,若是半夜饿醒了,一歪头还能吃上两口人中黄,谁喜欢就让他带上铺盖卷滚去茅房睡!”
贾小七:“......”
许爷变了性子,口才也跟着进步了,说话还带着几分幽默嘞!
阴阳起人来句句都是精华,这要是去参加科举考试,怎么着也得是个探花榜眼吧?
“还愣着干嘛呢,滚啊!”
“好嘞许爷,我这就滚。”
贾小七回过神,连忙窜向衙门。
斗胆跟许爷申请给哥哥们换个柴房住,事没办成,还差点挨顿揍,还是明个一早多去买点猪肝给哥哥们补补血吧......
许阳带着陈凤九直奔住处走去。
许阳累了一天,没心思逛夜景,陈凤九心事重,更是没有闲逛的心思。
二人嘴上没沟通,但内心的想法不约而同,都想着能早点回去休息。
回到太守府,许阳刚踏过门槛,府里十几个丫鬟急忙从前后院围聚过来,站在许阳面前齐声施礼道:“许爷!”
府里的丫鬟们面容姣好,身躯曼妙,前凸后翘。
她们原本都是各处青楼里的歌妓,个个身怀绝技,伺候人的功夫一绝,因讨得原主欢心,便被留在府上当了丫鬟。
比起原主糟蹋过的姑娘,丫鬟们的命运算好的,只要把许阳伺候好,把府里的活干好,偶尔再侍个寝,每月便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。
除了没自由,活的谨慎点,日子过的倒也还好。
“嗯,你们在这等我。”
许阳迈步走向后院住处,不一会儿返回来时,手里多了一个布兜。
从左边开始,许阳来到第一个丫鬟面前: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丫鬟心头一跳。
想起许爷时常喜欢捉弄自己这群姐妹取乐,布兜里装的保不齐是些捉弄人的玩意。
丫鬟心里紧张,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,然后就看见许阳从布兜里掏出一块金元宝,“啪”的一下拍在自己手心里。
嗯?
丫鬟瞪圆眼睛,表情甚是迷茫。
许阳不理她,横移一步来到下一个丫鬟面前: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“啪”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“啪”
“......”
不多时,十几个丫鬟每人手里攥着个金元宝,愣愣的杵在原地。
许爷......这是何意?
“诸位,咱们的主仆关系就到这吧,我给你们的金子足够你们安身了,若是对自己负责,出了我这个门就别再回青楼里卖身了。”
“小玲!”
人群里走出一丫鬟,开口应道:“哎!怎么了许爷?”
许阳又掏出一块金元宝拍在小玲手中,嘱咐道:“出了这个门,你们各奔东西此生难再相见,你是她们的大姐,拿着金子带她们去吃顿散伙饭。”
“剩下的碎银分给她们当盘缠,离开观山郡的时候记得去码头走漕运,说明你们是太守府的丫鬟,掌管漕运的漕司定能平平安安的送你们一程。”
“许爷,您这是?”小玲心中疑惑,不知许爷究竟是在闹哪一出。
身上没有酒气,也不像是醉酒了啊......
许阳拉起陈凤九的手,冲小玲说道:“我准备过些日子成亲,以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,就不留你们了,能理解吗?”
奥......
丫鬟们悟了,目光齐刷刷望向陈凤九。
院子里烛光昏暗,丫鬟们看不仔细陈凤九的长相,也自然没发现她脸上的淤青。
只是觉得这姑奶奶能让许爷收心踏实过日子,定是个神通广大,背景通天之人。
能把许爷治的服服帖帖,甘愿遣散自己这群后宫丫鬟,怎么着也得和当今圣上沾点关系吧?
也好。
离开许爷身边重获自由,还有了金子傍身,不得不夸一句,许爷这事做的还真是讲究!
丫鬟们冲他二人鞠躬喊道:“多谢许爷和夫人!祝许爷和夫人白头偕老,永结同心,子孙满堂!”
陈凤九被许阳攥着小手本就紧张,丫鬟们的一句祝福,羞的她小脸通红,心脏“砰砰”直跳。
这......这感觉不对啊!
我到底在羞什么?
我也是被抢来的好吧?
许阳冲丫鬟们挥手道:“时候不早了,快走吧。”
“许爷再见,夫人再见。”
丫鬟们激动的连行李都没收拾,跟许阳二人道了个别,转身走出太守府。
反正有金子,一些破烂衣服,等安身后再买就是了。
许阳冲丫鬟们的背影喊道:“千万要记住,河里的水鬼总归没有路上的土匪多,一定要走漕运!”
“知道啦许爷,您和夫人一定要多保重!”
等丫鬟们走远后。
许阳拉着陈凤九的嫩手,迈步走向后院:“跟我来,我带你去认认床。”
认......认床?
陈凤九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向前走,半晌后,还是没能忍住问道:“大人,您为何要辞去府里的丫鬟?”
“我怕你以后对我动真情,再看着她们碍眼,不如先辞了她们图个日后清静。”许阳扭头呲牙笑道:“等以后你要是实在看不上我,我再把她们找回来!”
许阳怒不可遏,口水喷了捕快一脸。
口水接触空气氧化后,味儿挺冲的,熏的捕快微微皱眉,却不敢有半句不满。
许阳暴怒的模样,吓得捕快心中小鹿乱撞,都快撞死啦!
捕快心想平日里有人献策,只要不是些废话,都会令许爷眉开眼笑,收获美言几句外加碎银几两。
可眼下许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咋说翻脸就翻脸?
捕快忙改口解释道:“许爷,我不是那个意思......”
“你甭跟我解释,你方才那番话我听着不高兴。”许阳一挥手,从腰间抽出唐刀:“我不是个冷酷无情之人,今天给你个活命的机会。”
许阳抬手指向前方:“我让你先跑五丈,五丈后我开始追,以城门为终点。”
“你要是能率先跑到城门,那这事咱就翻篇就此不提。”
“你要是累瘫在半路上,我就一刀砍了你的脑袋!”
此言一出,周围的捕快们皆是替这位同僚捏了把冷汗,同时也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没脑子。
许爷今日带人剿灭合欢宗之事,本就一反常态。
甭管许爷出于什么目的,当下正是凯旋而归士气正盛的时候,你偏要说些扫兴的话,不修理你修理谁啊?
“许爷......”
“少说话,留点力气逃命去吧。”许阳横起唐刀。
在日光的照耀下,冷峻的刀刃明晃晃夺人双目,冷森森摄人胆寒!
慌了神的捕快不再废话,转过身拔腿就跑,铆足浑身的力气,一口气冲出去十几丈远。
呵!
跑的还真够快的!
许阳轻笑一声,两腿一蹬,动如疾风,似离弦之箭般弹射追向捕快,把身后的捕快们看的一惊。
完了完了。
许爷正值年轻力壮,去青楼摸姑娘都要比别人多摸一炷香的时间,拼起体力耐力,衙门里鲜有对手。
上来那股脾气,更是谁也劝不住。
得!
等着给这位倒霉催的兄弟收尸吧。
距离逐渐拉近。
捕快听见身后脚步声愈发清晰,吓得两腿一软摔倒在地。
许阳凌空跃起,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狠狠劈出一刀。
“许爷饶命啊!!!”
许阳瞄的是捕快的脖颈,落刀时却将刀刃向左偏了一寸,一刀砍进泥土里,溅起的泥土崩了捕快一脸,吓得他肝胆俱裂。
捕快双眼紧闭,身体抖如筛糠,一副活不起还死不了的样子。
“爬起来,滚回去。”
捕快睁开眼,一脸的惊魂未定。
方才他都想到了爹娘抱着自己尸体哭断肠的画面,也不知许爷动了什么善念,竟然饶了自己一命!
“多谢许爷!多谢许爷......”捕快一边道谢,一边爬起身。
“滚快点,别在这碍眼。”
许阳一脚蹬在他腚上,稍微用了点力气,蹬的他向前滚出去好几丈,连滚带爬的冲向队伍。
“唉......”
转过身的许阳叹息一声。
方才说取他性命,不过是想试试他逃命的本事罢了。
打架打不赢就算了,连逃命报信的本事都没有。
若是巡逻时碰见突发情况,不等回去报信,还不得让人摁在地上抽了筋,扒了皮?
身为捕快,身手弱成这副样子,碰见事除了挨揍还能干嘛?
思来想去,许阳释然了。
观山郡的衙门势力能烂到今天这个地步,归根结底还是要追溯原主的责任。
能当上捕快之人,身体素质必然要出类拔萃,扔在街面上碰见地痞流氓,少说也得一打二取得完胜。
衙门里的捕快们都是从观山郡几十万百姓中挑选出的佼佼者,想当年也是名震一方的官家势力。
是原主来到观山郡以后把他们给带偏了。
吃饭的本事丢得一干二净,反倒学会了花天酒地,称霸一方。
荒废了七八年的时间,如今立立规矩加以约束,应该还有悬崖勒马的那天。
“小七!”
“哎!”贾小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,弯腰问道:“怎么了许爷?”
“我仔细想了想,观山郡还是得由咱们衙门自己说的算,山里的那些门派势力靠不住,像合欢宗的徐泰,咱观山郡的姑娘他说抢就抢了去,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。”
“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他,日后那些门派势力还不得骑我头上拉屎?”
贾小七坐班不到一个月,对许阳和那些门派势力的利益勾当了解不深。
也不清楚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合作中,究竟谁是孙子谁是爷。
如今听见这两句话,他倒是觉得许爷身上是有几分血性在的。
“许爷所言极是,咱们观山郡就得咱们自己来做主,徐泰事先没跟您打招呼,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,有点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了。”
“对待这种分不清主次的人,就得杀鸡儆猴,敲山震虎,让其余的门派势力睁开眼好好瞧瞧,观山郡这一亩三分地,您许爷率领的衙门势力,才是这的天!”
“今日灭了合欢宗,弟兄们没有不拍手叫好的,都称赞许爷您是......”
许阳偏头瞥了贾小七一眼,打断他说道:“说话别油腔滑调的,我选你当捕头是为了让你替我分忧的,不是为了让你拍我马屁。”
“马屁拍的好,不如把事情做好,合欢宗的事情瞒不住,用不上几日那些门派势力准得过来找咱的麻烦。”
“打不起来还好,若是打起来......”许阳瞥了眼身后的捕快们:“就凭那群酒囊饭袋,挨起揍来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。”
“小七啊,身为捕头,手下的捕快如此不中用,你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。”
贾小七闻言顿感一阵迷茫。
我才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时辰,就背了这么大一口锅?
黑锅来的好突然啊......
等过些日子他不能把以前的一些乱遭事安在我身上,把我拖去街边砍了吧?
许阳一拍脑门,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说道:“对对对......我差点忘了,你是我刚点的将,错不在你。”
“不过你现在是捕头,你得替我给他们立立规矩,比如从今以后,每日闻鸡起舞,穿好衣服洗漱完毕,先绕着衙门跑三圈热热身,热完身带他们去演武场,将拳脚功夫练习三遍。”
“练习完去吃早饭,一炷香的时间,谁吃不完就倒掉,甭惯着......”
听着许爷罗列出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,贾小七一个头两个大。
不说别的,来衙门坐班这些日子,诸位前辈哪个不是一觉睡到日三竿?
光是一个闻鸡起舞,就能要了他们半条老命。
重点是适应了衙门的作息时间,自己也起不来那么早呀!
借用某位前辈的话讲。
“也用不着咱打鸣报晓的,起来那么早干嘛呀?睡!”
嗯......
都是喜欢入夜后去寻花问柳的夜猫子,许爷这一番规矩定下去,明儿个一早非得猝死几个不可。
“还有就是让他们把一些陋习统统戒掉,吃喝方面我来安排,你转达他们,就说只要他们把捕快做的称职,每月初一和十五,我会在衙门里摆宴席犒劳他们。”
“赌的话谁也不准,观山郡都传遍了,说咱衙门里的捕快赌品忒次,赢了银子笑的跟朵花似的,但凡输一点,立马杵倔横丧的把官刀往赌桌上一拍,逢人就报我的名号,还让他们去衙门取钱,这群狗东西!”
许阳骂了一句,又说道:
“吃喝赌都立完了规矩,至于嫖嘛......都是些精壮汉子,有这方面的需求能理解,更何况观山郡的青楼都是挂牌经营的正经行当,里面的姑娘也得混饭吃,偶尔去一次不犯毛病!”
“不过你得嘱咐好他们,逛青楼可不能像先前进赌场似的,摸完人家姑娘,得给钱!”
“姑娘们挣得都是辛苦钱,谁要是敢赖账玩白嫖那一套,别说我扒了他的皮!”
迟暖暖一条腿刚搭在墙头上,被迟向功的一声怒喝吓得浑身一颤。
手一抖没扒住墙沿,哎呀一声从墙上掉进了院子里。
迟向功满脸怒气,掏出钥匙打开房门,踏过门槛直奔墙根。
墙根下。
迟暖暖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,伸出小嫩手不断揉腚,疼的龇牙咧嘴。
迟向功来到她身边,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。
“前几天卖糖葫芦的从咱家门前路过,跟我说有个姑娘翻墙跳进了咱家院子,刚开始我还不信,说!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偷偷溜出去几次了?!”
迟暖暖嘟起小嘴,眼神很是哀怨:“被卖糖葫芦的看见一次,被您老看见一次,一共就两次。”
“你少放屁!”迟向功左顾右盼,转身走向柴房,拾起一根柴火棍冲向迟暖暖:“让你别出家门你就是不听,我今天非得打折你两条腿,让你瘫在家里一辈子出不了门!”
见迟向功动了怒,迟暖暖连忙爬起身,围着院子里的凉亭好一顿秦王绕柱。
迟向功的儿子儿媳没得早,只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孙女,把他宝贝的不得了。
手里的柴火棍有好几次差点砸在迟暖暖身上,都被他翻转手腕挥了个空。
这要是真砸在孙女身上,他非得内疚一辈子不可。
迟暖暖跑的呼哧带喘,噘嘴问道:“爷爷,你还真舍得打我呀?”
“我算看出来了,不打你你是真不长记性!”
迟暖暖闻言立马顿足在原地,眼里泛起泪花,哽咽道:“爷爷要打就打吧,反正你也不许我出门,你干脆换一根粗点的棍子打死我算了!”
迟暖暖眼角的泪珠子还没摔在地上呢,迟向功先把柴火棍给扔了。
“暖暖啊,爷爷错了,爷爷就是吓唬你,哪舍得真打你啊。”迟向功连忙伸手替孙女抹去眼泪,换上一脸慈祥说道:“你仔细想想你长这么大,爷爷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,你说你咋还能当真了呢!”
迟暖暖把头一偏,表情有些倔强:“你还是打死我吧,整日不让我出门,憋在家里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迟向功满眼宠溺,无奈的摇摇头。
小丫头鬼精鬼精的,知道自己心软见不得她耍可怜,自己身上这点软肋,算是被她给拿捏的死死地。
好在暖暖鬼精鬼精的性格,都是从自己身上遗传下去的。
迟向功抬手指向院里的水井:“你要是真觉得活着没意思就去投井吧。”
迟暖暖面色一僵。
小老头还真不管我死活啊?
行,等我真一头扎下去,我看你还淡不淡定!
迟暖暖赌气似的拔腿走向井口,步子迈的很稳健,就等着迟向功哄她呢。
果然还没走出去两步远,身后便传来一声叹息。
“唉......本来想带你去京兆府逛一逛的,眼下看来也没机会了。”
“暖暖啊,下辈子投胎记得还给爷爷当孙女,爷爷肯定带你去京兆府看打铁花,捏糖人。”
“观山郡的糖人你吃过吧?京兆府的糖人可比观山郡的甜多了!”
“还有京兆府的姚记酱牛肉,用十几种香料卤了一夜,第二天一开锅,嘿!满街飘香!”
“他家的酱牛筋配上一碗蒜泥,嚼在嘴里崩提有多筋道了!”
迟向功三言两语,把迟暖暖的口水都给勾出来了。
她转过身,蹦蹦跳跳的回到迟向功身边,挽住对方的胳膊,一脸的笑面如花。
“爷爷,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兆府啊?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着寻死觅活了,咱收拾完行李套上马车就走。”
“瞧您说的!我可没想着寻死觅活,我得好好活着,以后还要给您养老送终呢!”
“呵呵,爷爷当了这么多年的郡丞,接触的人无数,就拿你最没辙。”迟向功抬手在迟暖暖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,招呼道:“走吧,进屋收拾行李去。”
回到屋子里。
迟向功一边收拾行李,一边说道:“爷爷这次去京兆府要面见王后,等爷爷找个机会试试能不能和王后商量商量,把许阳从观山郡调回京兆府任职。”
“许阳要是能离开观山郡,那从今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出去玩,就什么时候出去玩,爷爷绝不再拦着你。”
是的没错。
迟向功不让孙女出门,防的就是许阳那个禽兽。
迟暖暖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,如今十五六岁到了含苞待放的年纪,长的更是亭亭玉立,等过几年彻底长开后,放在京兆府也是屈指可数的倾城佳丽。
迟向功目光远见,从许阳来到观山郡没多久,他便做好了准备,好在那时的迟暖暖还是个八九岁的女童。
许阳任职不到俩月,迟向功便辞了府里的下人,领着迟暖暖秘密搬回老宅。
为了防止许阳那个畜生把魔爪伸向自家孙女,迟暖暖被关在家里一晃就是七八年。
从懵懂无知的年纪,一直关到月事相伴。
从结果上来看,迟向功无疑是成功的。
许阳寻花问柳这些年,一直不曾知道迟向功家中金屋藏娇。
街坊们给力,衙门里的捕快也念及与迟向功的旧情,都知道他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孙女,但从没有人跟许阳提起过。
否则以原主许阳的揍性,迟暖暖怕是早都遭了秧。
“爷爷,其实我一直想不通,那个许阳毕竟与你同为官宦,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就算他见到了我,他还真能好意思对我做出那种事情吗?他总能给您点面子吧?”
“嘿!你可别高看他,他那个人,能给我面子才怪了!”迟向功叹息一声:“我在他手下这么多年能安然无恙,一是因为我官职不算低,在王后面前也算是个熟脸。”
“二是因为你爷爷我办事谨慎,从不多管也不多问,更不得罪他,对他构不成威胁,他自然懒得理我。”
“不过你要是被他给看见了,他肯定得想尽办法阴我一手,然后逼迫你从了他,我怎么被阴都无所谓,可你要是落在他手里,毁的可是一辈子啊!”
迟暖暖小脸一紧:“爷爷,世上真有这么坏的人啊?”
“何止是坏啊!就他那种人,以后生孩子肯定没屁/眼!”迟向功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布兜里,又说道:“不过还好,咱家老宅破败寒酸,他来观山郡这么多年,就没踏过咱家门槛。”
“你只要听我的别出门,肯定碰不着他。”
话音刚落地,门外飘来许阳的声音。
“迟大人在家吗?”
声音由远及近,如魔音灌耳,吓得迟向功虎躯一震,当即慌了神。
“完了完了,瘟神来了!”迟向功连忙伸手指向锅台,焦急说道:“暖暖你快去,从灶台下掏点锅灰出来抹脸上!”
迟暖暖疑惑:“涂锅灰干嘛?”
“扮丑,装傻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