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风小说 其他类型 侯府嫡女回归后,冷戾权臣跪求入赘后续+全文
侯府嫡女回归后,冷戾权臣跪求入赘后续+全文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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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笔画江南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起穆雨洛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侯府嫡女回归后,冷戾权臣跪求入赘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执笔画江南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穆雨洛醒来之时,已经是日上三竿。她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,又摸了摸肿胀的眼睛,心道以后不能再想萧起了。昨夜就算自己放纵一晚吧!既然已经被他休弃,他们之间,就再没了关系。她如今这副样子,若被人看见,会被人笑话。绿枝一直坐在门外守着,听到屋里的动静,赶紧推门进来,然后就是打水伺候着穆雨洛洗漱,又端来一碗肉丝粥放在她的面前。绿枝还是那个最懂她的人,知道她每次难过之后吃不下别的东西,唯有这肉丝粥还能喝上一碗。她努力地把粥喝完,接过绿枝递来的清汤,漱了口后,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。绿枝走到她的面前,手中拿着一个煮鸡蛋,她知道这是要为她眼睛消肿,也不多说,只配合着她的动作。主仆两人默契十足,一个什么都不问,一个什么都没有说,只默默地做着手中之事。等...

章节试读

穆雨洛醒来之时,已经是日上三竿。
她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,又摸了摸肿胀的眼睛,心道以后不能再想萧起了。
昨夜就算自己放纵一晚吧!
既然已经被他休弃,他们之间,就再没了关系。她如今这副样子,若被人看见,会被人笑话。
绿枝一直坐在门外守着,听到屋里的动静,赶紧推门进来,然后就是打水伺候着穆雨洛洗漱,又端来一碗肉丝粥放在她的面前。
绿枝还是那个最懂她的人,知道她每次难过之后吃不下别的东西,唯有这肉丝粥还能喝上一碗。
她努力地把粥喝完,接过绿枝递来的清汤,漱了口后,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。
绿枝走到她的面前,手中拿着一个煮鸡蛋,她知道这是要为她眼睛消肿,也不多说,只配合着她的动作。
主仆两人默契十足,一个什么都不问,一个什么都没有说,只默默地做着手中之事。
等到穆雨洛的眼睛终于感觉没有那么肿胀,太阳穴也没有那么痛了,她才起身走出房门。
穆虎已经回府,正等着把打探到的消息向她禀报,见她出来,赶紧跟了过来。
“小姐,小的打听到了,最近只有一个镖局下江南的,其它的都要年后去了,如今天冷,镖局大多不接镖了,除非对方给价极高,您看?”
“那就这个镖局吧!他们什么时候出发?你可有跟他们了解情况?”
“回小姐,这个镖局,压镖之人共有十六个,都是压镖老手,明天巳时就会出发,您若要跟着他们,那小的再去打点一下。”
穆雨洛听说对方压镖之人有十六个,这镖不小。这种队伍,一般山匪不敢动,跟着他们,自己身后的尾巴应该也会有所顾忌。
“去跟他们说,我们扮成他们的随行之人就好,不需要他们特意照顾,我们就当活镖,镖钱先给他们,约好地方见面。”
“是!小的这就去!”
穆虎说完,就继续去联络镖局之事。
穆雨洛知道明天就要出发回江南,自己也该有所准备。
进了房间,穆雨洛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箱,打开之后,里面是一柄软剑及两把锋利的匕首。
这些东西,她已经有两年没有碰了。
就因为萧起说喜欢温柔的女子,她收起了一身的锋芒,连会武之事都不敢告知他。
爱上萧起之后,她好像丢掉了许多东西,如今,她也该做回自己了。
用手摸着软剑的剑身,穆雨洛的眼中满是回忆。
她自小力大,自记事起,她的体内就修有内力,也知道怎么修炼内功,但是她不知道是谁传授她内功心法。
后来偶遇一江湖之人,那人传授了她三套剑法,又传授了她与绿枝双手匕法。
还记得那人说过,双手匕是比较厉害的杀招,出手见血,让她们少用。
她就央着父亲为她打造一把宝剑及匕首,父亲说她一个女子,天天背着一把剑,舞刀弄枪,像什么样子?
最后父亲还是托人给她打造了这把软剑,四把匕首,两把匕首给了绿枝,让绿枝陪着她对练。
绿枝虽然内力没有她深厚,但是那江湖之人说过,绿枝是个练武的好苗子,她也一直练习双手匕,所以她的双手匕特别厉害。
在穆府之时,府中侍卫,没有一个人是她一合之将。如果穆府遭遇屠杀之时,她们都在,也许,结局会不会不同?
穆雨洛摇了摇头,她知道自己虽然有练习剑法与双手匕,但是她们没有实战经验,就算真的在穆府,也不会改变什么。
取出这些许久没有用过的武器,眼神中满是怀念。
她先是把软剑系在腰上,再取出双匕跑到院中,开始练起双手匕来。
她们的匕首比之一般匕首要长上一些,匕长九寸,普通匕首,匕长不过六寸。
双手匕在她手上,从开始的招式生硬,到慢慢地流畅,只用了半个时辰。
绿枝见她在院中练双手匕,也跟着跳下院中,双手各持一把匕首,在院中练得虎虎生威。
主仆两人又开始相互喂招,直到金枝来叫她们吃饭。
这么一顿酣畅淋漓的练习,让穆雨洛的心,终于松动了一些,没有再那么的难过了。
中午的饭,她也终于能够吃上两碗,果然,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才能够让人感到快乐。
吃过午饭,休息了一下,穆雨洛又开始在院中练起剑法来。
她虽然从来都没有与人真正厮杀过,但是剑法舞得还算不错。
也不知道这次回江南,能不能安全回京?
不管怎么样,她还是先做好准备,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镖局之人身上,若真遇上危险,她与绿枝,绝不退缩。
主仆两人又练习了一下午的武功招式,终于感觉没有那么生涩,才堪堪停下来。
她们知道,明日就要出发了江南,今晚还需要好好休息。
加之久不练功,突然练习了一天,明天全身肯定会疼痛不已。
吃过晚饭,又洗漱了一番之后,穆雨洛就早早的上床睡了。
下午穆虎回来,告诉了她明日去聚仙楼中等人,会有镖师过来接她们一起出城。
如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,就等着明早出发了。
穆雨洛以为今晚又会如昨晚那般,难以入睡,没想到头挨着枕头,很快就睡了过去!
果然练武能够让她感觉身心愉悦,连睡眠质量都提高了,没有再想那个薄情寡性之人。
一夜无话,第二天早上穆雨洛早早起床,虽然还是一脸憔悴,但整个精气神还是好上了很多。
草草吃过早餐,主仆两人换上了质量普通的衣服,头发也梳得非常简单,就只是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所有头发,一副出远门的模样。
穆虎赶着马车过来时,蔺伯与金枝都眼巴巴地看着穆雨洛与绿枝。
穆雨洛朝着他们扬了扬手道:
“你们都保护好自己,金枝,我交给你的事情,你不好出面的就让穆虎出面,好好干,小姐我回来可是要看成绩的!蔺伯,好好保重!”
说完就让穆虎赶车,朝着聚仙楼而去。
蔺伯与金枝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,都是一股离愁在心上。从此山高路远,又多了一份牵挂。

穆雨洛还是不相信,穆府怎么会没了呢?
江南穆府,以经商起家,主营各种布庄,茶庄。家主穆青林,为人乐善好施,在当地很有善名,是个仁商。
穆家之人,向来与人为善,从未与人结仇。这样的一家,怎会被灭满门?
她欲要开口再问,萧起却是一脸鄙夷之色道:“穆府被灭,想来是坏事做多了,遭到了报应!”
啪!
一声脆响!
萧起的脸上,被穆雨洛重重扇了一个耳光。
“穆雨洛!你敢打我!谁给你的胆子!”
萧起一手捂脸,怒声质问。
伯府众人也都被这道响亮的耳光给惊呆了!他们从未见过穆雨洛如此色厉内荏的样子。自她嫁入伯府,一直都被众人欺负,何时看到她回击反抗过?不一直都是萧起在维护着她么?
穆雨洛指着萧起,厉声道:“你可以羞辱我,也可以休弃我,但是,你不可以污蔑穆家!我穆家待你不薄!你在江南养病三年,是我穆家出钱出力,各种名贵药材供着你,倒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!”
啪!
又是一声脆响,这次是萧起重重扇了穆雨洛一巴掌,力道之大,把穆雨洛的半边脸都扇肿了起来。
“够了!穆雨洛,不要用你的那些小恩小惠来绑架我!若我不是伯府公子,身份尊贵,你父亲想要利用我的身份,又怎会假装对我好?有我在你穆府,穆府不也得了好处么?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,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!真是可笑!”
穆雨洛听到萧起居然颠倒黑白,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,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!
明明那个时候,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!若早知道他的身份,她也不会高攀!
如今!他居然开口就说是穆府试图攀附!
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巴!
穆雨洛气急,连指着萧起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。
萧起看着指向他的手,眼中厉色闪过,仿佛与穆雨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!
“子瑜!这穆氏如此胆大,居然敢掌刮自己夫君,不堪为妇,今日祖母做主,让你休她出府,你可有话说?”
坐在高位上的太夫人萧杨氏终于开口道。
“但凭祖母做主,孙儿无话可说!”
穆雨洛听到这话,心中气急:“我并无过错,萧起你敢休我?”
萧起轻睨了一眼穆雨洛,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恶之意,冷声道:“有何不敢?一介孤女,今日就算被打死在府中,也无人敢说半字,你看我敢还是不敢?来人,拖下去,给我打!”
穆雨洛见快速朝她靠近的护卫,知道萧起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,如若今日不能出府,只怕她要折在这伯府了。
原来男人变起心来,是如此的狠绝!往日恩爱之时,她就算轻皱下眉,他都会紧张半天,如今移情别恋,就要将她打杀。
她满心凄凉,心中纵有万般不甘,也只能应下休书。
萧起见她妥协,眼中满是不屑:“一介孤女,不自量力!如今你应下休书,我却改了主意,不休你出府了,免得我伯府被人诟病,说我伯府欺负一介孤女。从今日起,就降为通房,给你留口饭吃吧!”
穆雨洛从不知道,萧起会如此恶毒,居然要改妻为妾——不,连妾他都不愿,是改为通房。
好一个通房啊!她堂堂嫡女,沦为通房,真是好笑......
看着萧起那一脸恩赐的表情,穆雨洛仰起头来,强自把眼中的泪意逼回,心下发狠!
她一步踏到苏婉柔身边,伸手就把苏婉柔那只戴着羊脂白玉镯的手抓住,另一只手把她制住。
“你干什么?”
苏婉柔尖叫。
“干什么?借你一用!既然我都要被休了,我母亲的遗物,又岂是你配戴的?”
“放开她!”
萧起厉声道!
“放开她?可以,放我出府,另外,这玉手镯是我母亲的遗物,我必须取回!”
“阿瑜!救我!”
苏婉柔眼含清泪,柔柔弱弱地朝着萧起求救,那模样,梨花带雨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穆雨洛见不得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,伸手掐上她的脖颈,冷声道:
“阿瑜?叫得倒是亲热!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么?我与你同归于尽,看你还怎么去抢别人的东西!说,给还是不给?”
说完这话,穆雨洛的手就掐紧了。
苏婉柔算准穆雨洛不敢杀她,感受着脖颈间的力道,就是不松口要把白玉镯还给她,只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萧起。
萧起见穆雨洛掐住了苏婉柔的脖颈,眼神冷冽,朝着门外喝道:“来人!把穆氏拿下!杖三十,丢出府去!”
这句话,终于把穆雨洛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待彻底斩断!
她不过是想拿回母亲的遗物,不过是想被休弃出府,在萧起的心中就成了十恶不赦,要杖三十!
一个女子,若被杖三十,还能有命?他这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!说什么两情相悦,说什么此生不负,不过都是戏言罢了,她却当了真!
穆雨洛努力的仰起头来,硬生生的把涌上来的泪意逼回。
她掐在苏婉柔脖颈的手开始收紧!看着环伺在周围的家丁,厉声道:“萧起,你应该知道我原来的性格,别逼我!不然,我们鱼死网破!”
萧起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穆雨洛,知道已经把她逼入绝境,若真的再步步紧逼,她是真的会杀了苏婉柔的。于是把头转向苏婉柔,柔声道:
“婉柔,把玉手镯还给她!死人的东西,戴着晦气!我另外给你送一只更好的!”
苏婉柔听到萧起的话,眼神微闪,她并非非要这只玉手镯,只不过看着穆雨洛如此珍惜,这才故意不退,以此来激怒她,从而让她受到更严厉的惩罚。
如今见萧起退步,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,也就不再坚持。
她褪下手中的玉手镯,交给穆雨洛。
穆雨洛左手接过白玉手镯,飞快地塞入自己怀中,掐住苏婉柔脖颈的那只手却始终未放。
“穆氏!既然玉手镯已经还给你了,赶紧放开苏姑娘!”
伯夫人萧卢氏急声道。
说这话时,她不动声色的朝着旁边的护卫轻点了下头。
苏婉柔看到伯夫人的小动作,心中暗喜,知道这伯夫人不会轻易放过穆雨洛了!她暗搓搓的想着:
“敢劫持我,活该她倒霉!等一下被人打死,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她已经开始期待,期待着看穆雨洛凄惨的模样了!
穆雨洛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苏婉柔,这一家子人,都是些什么货色,她很清楚!这一年来,她没少吃过她们的暗亏。如今只有人质在手,才能保证自己安全离开,不然,她是怎么死的,都不知道。
她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,用尖利的簪尖对准苏婉柔的脖颈,威胁道:“萧起,赶紧把休书写好,带着休书,再让人去叫上我的婢女绿枝,让我们安全出府,不然,你知道的,我原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!若非为了你,收敛了性子......”
穆雨洛有些说不下去了,为了爱人,她收敛一身的锋芒,到最后,却是以这种方式收场。
“切!你敢动手么?还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,谁不知道你最好欺负......”
“住口!”
萧起看着说话的庶妹萧姝,厉声呵斥。
“姨娘!大哥凶我干什么?”
萧姝朝着她的姨娘撒娇,结果在她姨娘警告的眼神中闭了嘴。

这一个多月以来,穆雨洛经常会做着一个奇怪的梦;梦境中,她常常骑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肩膀上,唤他阿爹。
他们身边,总有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,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们,笑得一脸满足,她的手上,还牵着一个小男孩。
那幅画面,温馨得让她不愿意醒来。
梦境中的女子,与她的容貌极为相似,特别是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眼,简直一模一样。
只是那女子气质温柔婉约,眼神中满是温柔,而她的气质却显得锋利明朗有余,温柔不足。
也是因为她这副长相,这一年在伯府明明都在伏低做小,却还像是一副盛气凌人的高贵模样,让伯夫人及太夫人极为不喜。
她们大概喜欢看她一脸委屈凄惨的模样吧,无奈她一向要强,哪怕经常受罚,都不愿意向她们求饶。
只可惜,她总是看不清楚那被她骑在肩膀上男子的容貌,只记得他身形高大挺拔,笑声爽朗明亮。
穆雨洛以前从未深思这梦境,如今穆府突然被灭门,她总感觉,似乎与她的这个梦境有关。所以她才会让绿枝打探一下,这京城,可有十几年前走失幼女的人家。
那个梦境中的场所,应该就在京城。
她虽然没有印象,但她的直觉告诉她,那可能不是梦,而是现实。
此次回江南,她自是要调查一番,自己,可是阿爹阿娘的亲女儿,若不是——
她有点不敢想!
穆府一直与人为善,从不得罪他人,就算是生意场上的对手,也从不把事情做绝。
阿爹总与他们说:“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!”
这样的一家人,却被人灭了满门!这种做法,绝不可能只是因为生意。
穆雨洛东想西想,一个下午,很快就过去了。
穆虎出去打探镖局的消息还未回来,蔺伯得知她要回江南,忙着准备些成药,让她带在身上。
金枝与绿枝陪着穆雨洛,草草的吃了几口晚饭,穆雨洛心情难过,不想影响两个丫鬟,就让人退了下去。
等到金枝与绿枝退出房间,穆雨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眼中泪意上涌,她想萧起了。
这个时候,想来萧起美人在怀,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!这个世上,从来只有新人笑,无人在意旧人哭。
想到他会与那个他带回来的苏婉柔,把与她做过的亲密事情,与她再做一遍,她的心还是揪痛!
十四岁那年,她认识了住在隔壁十六岁的他。那个时候,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伯府公子,只是怜他孤身带着一个书童,在蔺州青松学院求学。
那时候的萧起,虽生得俊俏,一双桃花眼,看起来甚是多情;却也是少年之姿,身体孱弱至极。她从未想过,这样的一个少年郎,会是她以后的夫君。
她一向跳脱,性子无拘无束,看他一人可怜,就经常翻墙去到隔壁逗他。那个时候的他,性子腼腆,最是容易脸红。
她每每看到他脸红,就乐不可支。就这么逗着逗着,最后把自己的心给逗没了。
三年爱恋,一年婚姻,他们做尽了爱人之间的亲密之事,却未想这感情,是如此的浮浅。
因为穆府被灭,她再没有了利用价值,他就用一纸休书,打发了她。
穆雨洛真的想不明白,男人的爱意,为什么那么容易消失!他说不爱就不爱了,他说喜欢上了别人,就喜欢上了别人。
明明他也曾经如此热烈地爱过她,为她不惜与整个伯府对抗!
明明他也曾把她护得如眼珠子一般,心疼她受罚受伤,因此与伯府闹过多少场。
他怎么就说自己只为了她的嫁妆与富商的娘家,才愿意求娶的她呢?
四年的感情,在他的眼里,真的就一文不值?
四年的相处,真的就比不上三个月的偶遇?
她其实很想问问他,娶她,真的只是为了她江南富商的身份,有着巨额的嫁妆么?
他们之间,从来就没有一丝真情,所有的爱恋,只是她一个人的单行道么?
可她的骄傲不许她问出口。
不问,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为他找一堆的借口。问了,她连想欺骗自己都找不到理由。
可是,她的心,真的好痛!好苦!痛得连每一次呼出的气,都带着苦涩。
“萧起!萧起!”
穆雨洛一个人坐在床上,坐在黑暗中,在心里无数次的唤着这个名字,痴痴的,傻傻的。
明明知道他移情别恋了,明明想要把他忘记,可是深爱过的人,哪有那么容易忘记?
只是提到他的名字,心都会痛。更何况是夜深人静之时,思念会无限放大,让她无所遁形。
直到后半夜时,她才堪堪睡下,就算是在睡梦中,都是一脸的泪痕。
她所包裹在坚硬外壳下的,是一颗如此柔软的心,这是旁人不知道的事情。
忘记需要时间,穆雨洛只敢在黑暗中脆弱,哭泣!
到了白天,她又得变回那个一脸淡定从容的穆雨洛。
因为她再也没有了依靠,是穆府唯一的主子。
她要护住穆府剩下的这几个人,要查找灭穆府满门的凶手,所以,她只能变强。
脆弱与眼泪,那不是她该有的东西。
翌日早上,绿枝起床伺候小姐,却发现小姐屋中没有任何声响。
她悄悄地把房门打开,却看到自家小姐卷缩在床上,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。想来昨夜又是一夜未眠,如今堪堪睡着。
她轻轻地退走,把房门重新关上。
身后是蔺伯的身影,他正一脸担忧地望着穆雨洛的房间。
绿枝朝着他摇了摇头,他就知道,小丫头昨夜又在偷偷地哭鼻子。
自他入府,小丫头就一直是个快乐爽朗的性子,她不像别的小姑娘,做什么事情都扭扭捏捏,而是想做什么,就会风风火火的去做。
那双上挑的凤眸看似锋利厉害,实则最是心软。
自从嫁入伯府,小丫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
收起了风风火火的性子,开始学着温婉起来,走路不紧不慢,笑起来也只敢轻轻扯一下嘴角,每天端着张脸,他光看着,就觉得累。
可她说了,伯府乃勋贵之家,与穆府不同,她愿意为自己的夫君改正自己的言行,不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,只要夫君不嫌弃她商户女的身份。
而她!为了自己的夫君吃足了苦头,最后还是只落的一纸休书的下场!蔺伯怎么会不心疼呢?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!

吃完早餐,镖师继续押镖上路,一路无话。
如此夜宿昼出,一连赶了三天路程,再未遇到什么危险。
第四天中午之时,大家都在官道上停下吃些干粮,再补充一些水时;穆雨洛走到张师傅面前,一脸惊疑地问道:
“张师傅,你们这威远镖局,为什么一路之上都未插镖旗?不是说镖局行镖,镖旗最重要么?”
张师傅看了看穆雨洛,这才说道:
“平时行镖,是要插镖旗的,不过如今天寒风大,插上镖旗,马儿要受累些;再加上插镖旗是为了告知山匪,此镖已拜山头,望通行!”
“如今还没有到要拜山头之地,一些小山匪,看到我们的阵仗,不敢劫镖,所以没有必要插镖旗。”
穆雨洛与绿枝两人听的津津有味,她们这才知道,原来插镖旗是为了让拜过的山头放行,而不是为了耍威风。
她以前看到那些镖局四处插着镖旗,看起来威风凛凛,还以为插镖旗是为了吓跑那些山匪的,结果是为了让他们放行。
“那,拜山头又是什么意思?”
绿枝有点不懂什么叫做拜山头,所以就问了出来。
张师傅一边啃着干饼,一边回道:
“拜山头,就是镖局每年常从山匪所管辖的官路过,为了不被山匪劫镖,镖局会每年自动给山匪送上相应的钱财,买他们放行!山匪收过镖局的银子,自然不会再劫镖了。”
“那岂不是等于与山匪勾结?”绿枝继续问。
“这个不算与山匪勾结,道亦有道,不是所有山匪,都十恶不赦。”
“有些山匪,只是收些保护费,并不真的劫财杀人,相反,他们还会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清除穷凶极恶之人,官府也默许他们的存在。”
“若是那些穷凶极恶之辈,朝中自会出兵围剿,根本就不长久。”
“不对啊!我以前看到话本子里常说山匪劫道,杀人夺宝之类的,看起来很危险的!”绿枝继续问道。
“那说的不是山匪,是流匪!”
“流匪打一个地方,换一个地方,所以难以剿杀,而且穷凶极恶。”
“当然,也有穷凶极恶的山匪,但那些大都是仗着地形险恶,很难剿杀的山匪,那种地方,我们镖局都会绕道而行。”
“镖局押镖,最怕碰上流匪,碰上了,只能以命相博!”
张师傅对绿枝的问题一一道来,半点都没有不耐烦之意,让穆雨洛觉得,他确实是个面冷心热,又细心之人。
见他胡须上沾了些干饼碎屑,穆雨洛掏出一块手帕,递了过去。
张师傅一脸懵逼地看着手帕。
穆雨洛指了指自己的嘴角,表示他那里有碎饼屑,然后道:
“只是普通的白帕子,街上买的,算不得我的随身之物,张师傅拿过去擦把脸吧!放心,这不算私相授受!”
张师傅才明白穆雨洛的意思,接过白手帕,把脸擦了擦,想要还回去,又觉得不妥,手就这么举在半空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穆雨洛觉得好笑,“收着吧!我都说了,只是平常手帕,大街上买的,没事。”
张师傅这才讪讪地收了手帕,脸上突然升起可疑的红色。
穆雨洛看得好笑,心道没想到张师傅这么一个三十好几的壮汉,居然还如此腼腆。
休息足够,众镖师正准备好开始赶路,突然听到有大匹马蹄声传来,这声音,至少有二十几匹马同时奔跑,才可发出如此声响。
张师傅马上开始警觉起来,朝着其它镖师打着手势。穆雨洛虽然看不懂他们的手势,但是从对方脸上凝重的表情就知道,事情似乎有些不对。
每个镖师的站姿都开始改变,不是随意站着,而是下盘开始下沉,这种姿势,最容易发力。
穆雨洛悄悄与绿枝走到路旁边停着的马车旁,用车身挡住自己的大半身体。
很快,就看到了二十几匹马出现在了官道上,马上的人都是一身短打,腰间全部都有武器。
张师傅目光一凝,急声道:“是流匪,注意!”
众镖师都齐刷刷的抽出了隐在镖物中的武器,有些是大刀,有些是剑,还有一个人使用双斧,让穆雨洛也开了回眼见。
她以为所有走镖之人如话本子里说的,都是用剑,使起来赏心悦目。
张师傅朝着穆雨洛那边看了一眼,见她们两个知道躲着,也就没有再关注她们,因为对方已经杀到。
“杀!”
只见那二十几匹马上,最先一人手一扬,一声杀字出口,就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。
张师傅与那之前在京城大街上的大胡子两人也是手一扬,朝着对方就冲杀了过去。
穆雨洛与绿枝躲在马车后面,伸出脑袋来查看打斗情况。然后就发现对方有两个人没有冲进打斗场,而是高骑在马上,好似在找人。
看到她伸出的脑袋,直接从众人头顶飞过,朝着穆雨洛而来,穆雨洛躲避不及,只得解下腰上软剑,挽了一个剑花,就朝着对方刺去。
第一次与人生死搏命,难免有些心慌,穆雨洛没有任何打斗经验,只知道按照那江湖师傅教的招式,一招接一招的使出。
因为是她主动攻击,占了先机,来人被动防御,倒也让她把三招剑法全部使完。
三招剑法用完之后,她不知道变通,又重新使用那剑法,招式用老,对方又历经杀戮,自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破绽,一剑上挑,差点把她的剑挑脱手。
只是此次没有把她剑挑出手,第二次剑就被挑飞了出去。
穆雨洛知道剑已挑飞,只能从双腿处抽出双匕,贴着对方就杀了过去。
原本双匕长度比剑要短,只能贴身打斗,穆雨洛用起双匕来比之剑法要顺手许多。
因为双匕她经常与绿枝喂招,懂得一些变化,此时使出来,倒也让对方奈她不何,但是时间一长,她的短处就会显示出来。
经验不足,再加上多年未练,如今临阵磨枪,自然不能与对方相比。
镖师那边,也是压力倍增,他们感觉这些人,武功路数,根本就不像是流匪,招式都用的极险,全是杀招,防御很少。
就在这时,穆雨洛惊呼一声,看着对方的剑在眼前放大,自己却伤了手,再无力抵抗,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

穆雨洛与绿枝两人,被穆虎送到聚仙楼下面,这才驾了马车回转。
主仆两人走进大厅,来到说好接头的位置坐下,见时间尚早,就点了一壶茶,几样茶点,边吃边等。
不想却听到了茶楼之人,都在大肆的说着永昌伯府大公子休妻一事。
不过短短两日,这消息就传得满京城皆知,若说无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穆雨洛是不相信的。
尤其是有人传她品行不端,故意抹黑她,想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。
不想承认自己薄情寡性,贪图发妻嫁妆,休妻另娶,最好的办法是往她的头上泼脏水。
只要说她品行不端,别人就不会指责萧起薄情寡性,移情别恋;反而会同情他真心错付,进而忽略他另娶之事。
这种伎俩,她不是不知道,只是被休之事,无论女子有多无辜,只要被休,就会遭人指指点点。这是时代的悲哀,更是整个女性的悲哀。
绿枝听到别人说她品行不端之时,气愤不过,想要上前理论,被她止住。怎么理论呢?这些人不过是听信谣言之人,与他们说,说得清楚么?
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争论此事之时。
如今她们最要紧的,是尽快回去江南,调查清楚穆府之事,以及官府对此案的态度,从中找出一些凶手的线索。
时间久了,什么痕迹都会被人抹除,所以时间很重要。
绿枝终于被她安抚了下来,没过多久,就见到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胡须的壮汉走到她们桌前,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们。
“来者可是张师傅?”
穆雨洛见那汉子打量自己两人,于是先开口道。
“你们就是穆姑娘主仆?”
那张师傅一脸嫌弃的问道。
穆雨洛知道她们虽然换上了普通衣物,但整个人的气质与肤色都能看出,她们不是普通之人,而是娇生惯养在深闺的闺阁女子。
走镖之人,经常天南地北地四处行走,历经风雨,需常常露宿荒郊野外,最是看不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女子。
哪怕钱给得再多,有些镖局都不愿意接这种活镖。
如今这张师傅看到她们两个人,白白净净,又举止斯文,自是不喜的。
穆雨洛对张师傅的嫌弃不以为意,朝着他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之礼:
“以后要麻烦张师傅多多关照了!”
那张师傅见穆雨洛一个闺阁女子,居然还会行江湖之礼,面对他的嫌弃也不以为意,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。
他也不多说,只道:“可有带干粮?”
穆雨洛忙不迭地点头道:“带了三天的干粮!”
“那就好,如今天冷,行镖速度难测,难免会错过客栈,准备好干粮就不怕挨饿,走吧!”
穆雨洛知道他这番话是特意解释要求带干粮之事,心中慰藉。
知道这张师傅看似不近人情,其实心挺细的,怕她们多想,这才解释一番。
主仆两个赶紧站起身来,背上包裹,就跟着张师傅出了聚仙楼。
一路无话,走了将近半刻钟后,就看到一队马车停在大街上,看来就是她们此行的镖局了。
来到近前,张师傅跟着另一个大胡子壮汉交代了几句,然后就把她们请进了一辆马车上。
马车是普通材质所做,虽然简朴,胜在结实。厚重的车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雪,终究比之骑马,要暖和许多。
上了马车没多久,马车就开始行走起来,半个时辰后,来到城门口。
有检查的士兵撩开车帘,朝着她们看了两眼,那眼神,带着探究与打量,让穆雨洛好生奇怪。
好在没过多久,马车放行,穆雨洛的心,也终于放了下来。
一路疾行,让许久没有外出的穆雨洛很是不适。
镖局的马车,终究不像自家私车舒服。这硬邦邦的坐垫,每次颠簸起来,让屁股硌得生痛。
主仆两个人都紧咬着牙关,没有向走镖师傅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。
其实这一路颠簸是可以少一些的。
只是赶车师傅见她们两个人这娇滴滴的模样,有些轻视,故意颠簸了些。
若她们此时发难,那么这一路之上,肯定要吃些苦头。
若她们忍着现在的苦头,赶车师傅见她们识趣,就会少些刁难。
这些道理,以前那个江湖师傅,有向她们说过,故而主仆两人虽然知道马车颠簸的厉害,就是忍着不说。
赶车师傅见这一路上,车里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一声不吭,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看重表面。
既然别人不发难,他也不好再故意为难,于是接下来的时候,马车终于没有那么颠簸了。
中午之时,因为出发时间较晚,就没有找客栈停镖,只在路上下来休息,大家活动一下手脚,吃些干粮,又开始赶路。
一直到了晚上,才找到客栈停镖。
穆雨洛与绿枝走下马车,两个人走路姿势都有些奇怪,那些镖师看着,倒也没有人取笑她们。
张师傅走到主仆俩跟前,看着她们问:“可还受得住?”
“第一次出远门,是觉得辛苦了点,不过还能受,麻烦张师傅了!”
穆雨洛客气的道,一点小姐的架子都没有,这让张师傅对她们的好感又增加了些许。
一行人进入客栈,镖局师傅都是统一点菜,她们这种活镖就自己随意。
穆雨洛与绿枝点了一桌菜,看了看镖局师傅们的饭食,见他们吃得都比较节俭,只有一盘猪头肉荤菜,其它的都是蔬菜。
穆雨洛让绿枝给他们每一桌加了一盘酱鸭,一盘猪耳朵。
吃人的嘴短,这些镖师见穆雨洛主仆如此上道,自是一个个变得和颜悦色起来。
吃饱喝足,自然是要歇下。绿枝打来热水,主仆两个一起洗漱了一番,这才相互给对方上药。
那木凳原本就硌人,前面几个时辰赶车师傅还故意颠簸,主仆两人的屁股自是受伤不轻,连皮都磨破了,好在蔺伯早就知道她们会受伤,药膏准备充足。
两人相互涂抹好药膏,这才吹灯歇下。
半夜之时,穆雨洛突然惊醒,绿枝也醒了过来,正想出声,穆雨洛赶紧捂住她的嘴巴,让她别出声。
此时的窗外,正有两个人影在移动,朝着她们的窗边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