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庆平琐事(二)
“兵部尚书?”
徐初泽一呆。
“可不是嘛,尚书郎,你能说是芝麻官?就算真是芝麻官,那花大小姐的天字号金灵根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徐初泽皱紧眉头。
难怪当时那人拍案而起,就这背景,找花昭槿询问推荐信一事不就是明摆着求她找叔父写一封吗。可自己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,不知者无罪。但是在他们看来,此举不就是心怀鬼胎之人吗。
徐初泽叹了口气,站了起来。
“多谢老板。”
“客气客气,不过是庆平人人皆知之事。”
“对了,请问知府在哪里?”
“你要找知府大人?城东便是。”
“感谢。”
老板吹了吹被烫到的手指,忽然皱起了眉头。
“好像忘了一个人。嘶,知府……算了,应该不重要。”
庆平知府宋秋人,年近五十的男人,此刻正在衙中闭目养神。近日鹤阁招人,庆平城的事务也不可避免的繁多起来,一天接一天的公文着实有些吃不消。
同知(知府的副职)来到宋秋人身边,轻声道:“大人,有一人求见。”
“何人?”宋秋人揉揉眉心,心里暗自叹息。
“是名少年人,因错过了鹤阁的期限,来求推荐信了。”
“又是鹤阁之事。”宋秋人皱起眉头。
“一般不都是知晓会误期的话,提前备好地方县令的书信吗?这时来寻我,怕也是诸事考虑不周,情急之下想到了本官。他,是偷报的吧?按理说每个村镇的守鹤人都会告知详情。”
寻常人家中,大多期望自己孩子金榜题名仕途高升,或是从军入伍护国一方,再不济老老实实务农经商也可。没有几家是真心让孩子进鹤阁。守鹤人需与鬼相战,必要拼个你死我活。两国交战尚可裹尸归土,但在恶鬼那里,恐是难留全尸。
但总会有不畏风雨不惧死的少年意气鼓动胸腔中的热血,瞒着家人溜来入阁的情况往年也不是没有过。因不知具体事宜而闹出不少乌龙。宋秋人自然而然的将其归为那些愣头愣脑的少年人了。
“他只说是马头镇人,名为徐初泽。”
“徐初泽……似乎有些耳熟。让他走吧,这条路不适合粗心大意之人。”
“是。”
同知走出了屋子。与此同时,一只信鸽从窗外飞入笼内。听见动静的宋秋人睁开眼睛,起身来到鸽子旁。
“这丫头,这个时候又有什么事,不该忙着入阁事宜吗。”
他取出书信展开来看,浏览之时,眉头再次皱了起来。
徐初泽还在焦急的等待着,心中苦苦发愁。
“如若拿不到推荐信,还怎么成为守鹤人,怎么在这城中立足呢。难不成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?那不就成笑话了。”
同知刚刚出现在徐初泽视野中,徐初泽便站了起来。忽然又有一人冒了出来,喊住了同知。只见那人与同知耳语了些什么,两人同时多看了自己一眼,又扭头匆匆离去了。
“怎么回事?难道是知晓我在茶楼与花昭槿相遇了?但是知府还在乎花昭槿吗?也是,天字号金灵根难得一遇,受到重视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那我怕也是要无功而返了。”
念至此处,徐初泽心灰意冷,默默向外走去。
“如果能再早一点,再早一天,或者不进那个茶楼,也许我现在早就拿到推荐信了吧?”
“虽然我只是最次的火灵根,但是要是进了鹤阁,绝对能拼出我的名声。”
“但是现在来看,我也只是痴人说梦吧。”
“只能回镇里了吗。”
正在徐初泽暗自神伤之时,突然有一人拍了一下徐初泽肩膀,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扯回。
“同知大人?”
徐初泽不曾料到原本匆忙走掉的官爷这么快就回来了。
“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?你刚刚在想什么呢?叫你好几声也没有回应。”
“我……抱歉,同知大人,我方才入神了,并非有意无视你的。”
他只是微微摇头,并未过多追究此事。
“算了,这是你的推荐信,望你武业常青,斩尽鬼邪三千!”
那一刻,徐初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,可是摆在自己眼前的确确实实是一封纸信。
“万分感谢!”
徐初泽喜极而泣,接过信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不必。”
同知轻轻摆了摆手。
“那我先去鹤阁了,再会,同知大人!”
徐初泽说着一路跑了出去。
宋秋人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,望着徐初泽的离去背影,不禁感叹道:“造化弄人啊。”
同知闻声仍是先行礼,而后道:“或许真是当年之事让他对鹤阁如此执着。”
“啧,十年之前我也有责,我再去回信托你家丫头照顾一番。若成便成,若不成便不成。至少,别让他也魂归西天。”
鹤阁前仍是那两位,见到徐初泽再次前来,只是默默伸手。徐初泽忙把信交上。
一人拆开看了看,确认了印章的真伪后,随口提了一句:“没想到你能找上花昭瑜。也算你运气好,他最近也是刚刚调回庆平城。”
“谁?同知大人吗?”
徐初泽闻言一愣。
“不然呢,花家大少爷,花昭槿的哥哥,还能有谁呢。进去吧,拿好信,直走到大厅报名,会有人告诉你后续安排的。”
徐初泽傻乎乎的踏入鹤阁,到现在仍然没想明白。
“花昭瑜?老板也没提还有一个哥哥啊,而且也是一位官爷。难怪,难怪。”
“晚来的吗?推荐信。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徐初泽的思绪,徐初泽闻声看一旁去。一名老者正躺在一个躺椅上,身边还有一张木桌,一个账本。
“在这里。”
徐初泽双手呈上。
老者随意看过几眼后掏出一块石头放到桌子上。
“测一下。”
引根石,常在十岁引灵仪式时使用,用于探测人是否有五行灵根以及灵根等级。
徐初泽刚把手放在石头上,石头很快便变为火红色。
“火灵根。倒是挺常见的,只不过你才黄级你知道么?”
老者抬眉瞅了瞅徐初泽,提醒道。
“晚辈知道。”
“哦?你也知道每年有上千黄级守鹤人葬身于鬼爪之下吗?”
徐初泽明显迟疑了些。
“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那些亡魂中的一员呢?如果你直接葬身鬼腹,我这老头子能让你过去吗?这不意味着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么。”
“不,我有一式,只要,只要一把剑,我就可以……”
“欸!打住,可你现在两手空空,又在痴心妄言什么呢。”
“……”
看着眼前哑然的少年,老人似乎别有深意的笑着摇摇头,将引根石塞入怀里。
“罢了罢了,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这糟老头子也懒得猜了。姓氏籍贯,都填清楚喔。”
老人将账本揭开,拿出一支笔让徐初泽填写。
徐初泽喜出望外,连声道谢,俯身认真填写起来,丝毫没有发觉老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后的方向。
“好了。”
徐初泽将笔归还给老人。
“后天辰时来训练场,鹤使会点名分配地点和要求。可不要再迟到了。”
鹤使,在诸多守鹤人中脱颖而出的斩鬼人,常在鹤阁中担任各种职务。
“是!晚辈告辞。”
徐初泽说完,一路小跑出了鹤阁。
而那位老人静静地看着从暗处走来的花昭槿,笑而不语。
“感谢。”
花昭槿拜了拜老人,说出这两个字。
老人摆摆手,问道:“你意会我让那孩子写下名字,所为何事?你可知道他只是个黄字号火灵根,难以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啊。”
“黄字号么。”
花昭槿微微蹙眉。
老人不解道:“若是有何私仇也不值得如此,我也看过了他的背景,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孩子,也不会有什么地方惹到花家吧?何必送他走上这条死路?一次鬼都没见过的人被吓到跑都忘了跑的人可不在少数,入阁之试的惨状你也知道……”
“您误会了。”花昭槿摇摇头,解释道:“只不过是让他亲自走一遭,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,不见棺材不落泪。而且受人所托,我也会护他周全的。”
“受人所托?”老人眉毛一挑,显然是出乎意料,虽然想不明白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孩儿是怎样让花昭槿这般上心,但具体事由也不好过多过问。
“唉,那就行。如果鹤阁的鹤使再多些,自然可在入阁之试中保护你们这些孩子,何须要你这样的天才相护。可惜了,眼下看来不大可能咯。”
老人的唏嘘让花昭槿心湖掠起波澜。她没有多说什么,微微躬身,而后离去。
因徐初泽来迟的缘由,鹤阁附近的客栈都已没了空房。无奈之下徐初泽在稍远些的一间小客栈住下。
徐初泽只带了两三件换洗衣服以及一些干粮和清水,所以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房。在随意吃过些东西后已是近黄昏之时了。
徐初泽奔劳几天后难得正经睡上一觉,再次醒来时已是明月当空。
徐初泽推开窗户望着远方鹤阁方位的灯火,想象着后天的情形不禁扬起了嘴角。
他又抬头望向夜空,看着点点繁星闪烁,心中踏实不少。
“再修炼两晚。待到入阁之试,我绝不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,绝不能死在入阁之试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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